言讫,道安面露难色,在拂絮瞧来,便是她说的话不假。
原道安也不知晓江逾白如今在寝屋内作甚,早起便不曾听见动静,擅闯是不敢,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来这处候着公主殿下的。
苏婳婳轻轻拉了拉拂絮的衣袖,朝道安问询,“少师可与你交代了什么不曾?”
道安细细回想了一番,只道不曾。
拂絮道,“那殿下不如先回后院,待会儿再来。”
道安附和,“也好。”
苏婳婳默了默,只说再等一等。
说罢,立身在门口静站着。
又过了半刻钟,道安面露难色,拂絮面上亦不大好看。
苏婳婳心下踱起边鼓,这几日下来,这位少师是何样的人她还是有些清楚的,虽说因着她蠢笨,教导上头不曾用心,但绝不是懒散之人,如今至日上三竿还不起,更是不似寻常。
想罢,敛了眉朝道安道,“少师寝屋在何处,带我去瞧一瞧。”
第32章 指尖上是夯实而细腻的触……
苏婳婳跟着道安,一路顺着观中的回廊往内去,待至内院江逾白的寝屋,苏婳婳示意道安上前去叩门。
道安随即立身至檐下,“咯咯”两声,很轻,可内里却无半点动静。
苏婳婳见状,敛了眉心,不顾道安的阻挠,站在门边只道了一句:少师,冒犯了。
遂推门迈步入内,霎时,青烟袅袅,道清观中每间屋子燃的都是这个香,连带苏婳婳的屋内点的亦是这个,如今在江逾白的屋内亦能闻得见,可其中还参着一味独特又青冶的香气,苏婳婳不认得那个香,但是她知晓,这便是江逾白身上的,让她骤然闻着都有觉通身舒畅且飘飘然。
可眼下哪里是关切谁人体香的时候,苏婳婳环顾四周,屋内瞧得见的地方只一长案,案上摆着一柄香炉,壁上挂着一幅字,便再无旁的物件了,苏婳婳遂撩开内间的幕帘,再迈过屏风,便瞧见了如今正躺在床榻之上的江逾白。
只见他身形挺拔,眉眼却紧阖着,面色比之昨日瞧时更白了些,苏婳婳蓦得心头一沉,下意识与身旁的拂絮对视,忙上前一步立身在床榻边,轻声道。
“少师?”
毫无反应。
一旁的道安眼下也慌了神,正手足无措之际,苏婳婳敛了眉头,压低了声音。
“你下山,寻个大夫来瞧。”
顿了顿,复交代,“换身衣服,莫寻山下扎营的太医,去远一些的地方,避过人一些,若避不过问起来,只说少师差你去买纸笔了。”
道安闻言,亦知晓各中关窍非同寻常,不敢耽搁,转身便下山去了。
见着道安走了,拂絮抖着声线,慌张道,“殿下,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