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婳摇了摇头,“缚魂灯在大会上也不会是孤零零的一盏灯,定然有人看守,哪有那么容易夺灯。”
方鹤川如何不知晓现下苏婳婳于缚魂灯之急迫,挑了眉复道,“你是想现在就去寻?你连那灯的样子都不曾见过,要去何处寻?便是寻到了,又要如何拿?”
“方才你说缚魂灯由德高望重道法卓然之人看管,左不过便是天干地支几个长老手中罢了,置于如何拿走,待寻到了,我另想法子便是。”
苏婳婳一字一句,面色肃然,显然今日不去寻灯便不会罢休。
方鹤川亦知晓他劝不动,只得轻轻叹了气,“既如此,那我便替你探一探路罢。”
言讫,不待苏婳婳反应过来,方鹤川便朝她伸出了手,这便是要苏婳婳再化出原型来。
苏婳婳顿了顿,而后掐了一道术法,又成了一枚通透的玉别子轻置于方鹤川手中。
下一刻,方鹤川五指缓缓收拢,小心将苏婳婳置于胸口的衣襟之内,理了理衣衫,推门出了屋子。
一路沿着回廊走动,周围灵力丰沛,连烛火都不曾点一盏,皆是灵力续就的光晕,纯白又温柔。
方鹤川眼观四路,待绕过好长的回廊,下了石阶,又穿过两个花园,再绕过一个长廊,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雕栏玉砌的大殿,原多富贵的东西便没有方鹤川不曾见过的,只如今这大殿瞧着,虽说还不曾靠近,心头却莫名升起一种畏怯之感,身上却又通体舒畅,当真是奇怪。
连带着怀中的苏婳婳也微微颤动着,不似是疼痛,倒像是翕翕然的一声喟叹。
正这时,身侧响起一道声音,“小师弟,你如何来了这处?”
闻言,方鹤川心头一怔,一转头才发现原这恢宏的大殿之外竟有这样的多正在敛气吐纳,正想着要寻何样的理由来,那人又笑道。
“你也是来深吸吐纳的?想不到你方来衍天宗,竟也知晓了我们宗门的秘密。”
方鹤川见状,忙道,“师兄误会了,我原是想寻咱们长老,今日是入宗门的第一日,既已拜入门内,须得拜见长老,方不算失礼。”
修士闻言,点了点头,只觉方鹤川所言很是有理,遂给他指了路,“洞虚长老眼下合该在屋内,你到了地方先瞧一瞧,若屋内无亮灯便是睡下了。”
方鹤川道过谢,说罢,转身走了。
行至无人处,怀中的玉别子又微微轻颤起来,方鹤川轻声道,“何事?”
“我一个人去便是,你莫与我一道了。”
方鹤川自然不能应,“你离了我身上的妖气怕是掩盖不住。”
苏婳婳知晓方鹤川寻人收妖皆是为了入宗门,眼下他既入了,便也不好为着她凭白受牵连。
方鹤川默了默,有些无奈,而后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置于手中,递至苏婳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