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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漠然得望着满桌的菜肴,有些陌生,好似他已然许久不曾用吃食了,但他眼下确实饿了,可那些个荤腻的实在用不下,默了良久,才寻了一块细糯的糕点慢慢用了起来。
只用了一块糕点便不再用了,面前有一道灼人的视线,正毫无避讳得落在他身上,饶他再顿木,也无法忽视,默了默,复启唇道。
“先头你所言,我二人……”
“是夫妻!”苏婳婳含笑抢着接过他的话头。
“嗯。”男子低声应下,复问道,“何时的事?”
苏婳婳眼波微动,如今觉着有趣,便想玩一玩正经的犬猫与家鹿的游戏。
“九郎与我,上月成亲……”
“你姓段,名九龄,家中殷实,我不过是小门户出身,故而饶你我两情相悦,却也不得家中父兄应允,你不忍我伤心,便与我偷跑出来,上月才无媒苟……”
话到嘴边,又觉这无媒苟合好似不是什么好词,当即改了口,“上月才私定了终身……”
男子垂首细细听着苏婳婳的声音,只是眸色仍旧透着凉薄,“既成亲方一月,何来人老珠黄一说。”
苏婳婳半点心慌也无,说到动情处,眸中又了泪,嗔怪道,“特意这般说的,便是要气你一气,看看你心下还有愧否!”
“哪曾想,你不气,竟还将过往皆忘了!”说到伤心处,苏婳婳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沿着圆翘的下巴一颗颗坠落。
“滴答”一声,落在了桌案之上。
男子的记忆虽是一片模糊,但他确信,不曾有人在他面前这般梨花带雨得哭过,面前之人的眼泪让他手足无措,默了良久,暂且不去管那许多不曾问清楚的话,开口宽慰。
“莫要哭了。”
语调不自然,细细听来竟还有一丝笨拙与违和,倒像是从不曾说过这些哄人的话,苏婳婳顺了杆子立马往上爬,“九郎,你可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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