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不愿去猜他话里的意思,直接站身问道:“父亲这话是为何意?”
魏国公目色凛然,仗着她身侧没有司礼监的人,直接苛责道:“你既能带你大姐姐出宫,为甚么漠视你母亲和二姐姐的安危?当着众多官眷,弃她们于禁军重围不顾!
他挥掌拍在桌面,震得桌面上的几只茶盏哐啷作响。
王氏捻着帕子,捂在胸口:“好端端团圆的日子,你少说些罢。我平日待芍芍不薄,她哪里会背义负恩,弃我们于不顾。不过是事出紧急,她同淑儿捱得那样近,自然先记起淑儿。横竖我们都平安回来了,这事不过被那些个女眷嚼嚼舌根,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魏国公被王氏牵着鼻子走,一听这话,指着陆芍,当下起了争执:“你以为后宅的事同堂前没有关系?那些个女眷说话夹七夹八,你且瞧着这事要在满朝官僚中传遍!她这是要下谁的脸面?她这是下我的脸面!是想要满朝文物皆知我后宅不睦!”
王氏偷觑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陆芍,打圆场道:“东厂那位,你我心里没数吗,她一才出阁的姑娘,哪里敌得过厂督一句话。能保淑儿出来已然是尽了天大的本事,否则她既保了淑儿,能亲眼瞧着淑儿的夫婿被厂督平白落入狱中,在阴黑湿冷的狱中吃受苦头吗?”
话音甫落,陆淑便从圈椅上起身,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夫人不必打着我替我委屈的名头,离间我同四妹妹的关系。”
陆芍拉着她的手,轻轻拽了拽,生怕她胎气不稳,伤了根本,又给她递了眼神,示意她宽下心来,廖淮的事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抚慰了陆淑,她才目若冰霜地掀眼,越过面色青白的王氏,朝魏国公那处望去:“原来父亲也知道府里后宅不睦。”
她今日也不是团头聚面来的,只是想借此探探魏国公的态度。倘或她将阿娘遭人谋害的罪证摆在他面前,他是会交由衙门审理,还是会装傻充愣地囫囵揭过?
眼下似乎问都无需问,光从方才的那番话,便能知晓他心底的那些个想法。
这句话被陆芍单独拎出来,魏国公面上挂不住,心里也有些发虚。
然而这些情绪一闪而过,甚至都不应当摆在面上,取而代之的是他怒气十足的袖风:“你这是在质问我?”
在没拿着王氏确切的罪证时,她绝口不提阿娘的冤屈,只是就今日发生的事质问魏国公道:“前段时日我不在府中 ,二姐姐不顾礼法冒失莽撞地冲到提督府质问我的去处。没见着我的面,便在贵女中四下编排流言,这话传到太后娘娘的耳里,太后娘娘疑心我的动向,扣了我院中的流夏和云竹,我在宫中周旋的时候,也不见父亲站出来替我说话。”
说着,她瞥了陆婳一眼,将她那些蠢不自知的行迹悉数抖落出来。
“早前二姐姐便当着父亲的面顶撞了司礼监的人,那一掌非但没给二姐姐教训,还促她变本加厉。眼下既招惹了东厂的人,又触了太后的怒气。丢国公府脸面的不是我,应当是二姐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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