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芍此时就蹲在小桥上,手里捏着鱼食,饶有兴致地投喂着。
她想着待来年开春,院子里的花木定是葱郁浓密,届时若能养只猫儿,再养一窝小兔子,院里兴许更添生气,也正好压压厂督凛寒的脾性。
也就是这么随意想着,云竹捧着稍有分量的匣子走了过来:“夫人,太后娘娘的送礼还未过目,可要过来瞧瞧,日后拜谢,心里也好有个数。”
陆芍起身掸了掸手,这箱子礼是太后的贴身嬷嬷亲自交在她手里,临走前嘱咐她一定要细细察看。
她也有些好奇,里头到底装了甚么,值得嬷嬷再三叮嘱:“要看的,就放那儿吧。”
陆芍提着裙摆,从小桥上走下来。她接过流夏手里的帨巾,擦拭干净了,才去拨开锁扣。
匣子传来绵长沉闷的嘎吱声,打开一瞧,里头装了好些宝贝。
只是这些宝贝陆芍都不认得,她随手拿出一件,握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
“云竹,这是甚么?好像是玉做的?物长同玉如意相似,可又不像玉如意。”说着,她便举起手里的玉,对着日头照了照。
若是单看玉质,水头不算太好,一点儿也不像大内送来的宝贝。可见它还有别的用处,否则太后也不会将它当作贺礼送她。
云竹没见过,流夏也茫然地摇头。
她将这柄玉随手放在一旁,又去寻其他的,一翻还是差不多的物件:“这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怎么这么多个式样?”
数了一数,统共有六枚。
福来见她把这些个东西排列在桌面,登时觉得面热,他好意的提醒道:“夫人,这是玉势。”
陆芍只听懂一个“玉”字,点点脑袋:“果真是玉!上头还有螺纹装点,我瞧着当个摆设当是不错的。”
她扫了一眼屋子,瞧见博古架上还有余位,便捧着六枚玉势,踱步过去。
小小的身子贴着博古架,将那几枚玉势,由高到低,从小到大一一排列。
福来瞠目结舌地盯着陆芍踮脚的身影,不敢横加阻拦,生怕扰了二人新婚燕尔的乐趣。
都说厂督不好这口,可见兴致起时,竟是比那些老练的人还要上道。
陆芍满意地瞧着自己的杰作,继而又从箱子里翻出几个银色的铃铛。
铃铛躺在手心,颤颤滚动着,发出悦耳的声响。她拿了两颗,想要挂在床帐的金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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