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掌心盖住眼睑,哭得悄无声息。
这个结果,就像是晴天霹雳,没人能接受。
“我不信,陆局,我不相信……”
时晚寻哭到泣不成声,竭力稳定着自己的嗓音,“他说过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你们再找一找好不好?别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陆良淮看得心里难受,安抚道:“时记者,你先冷静。”
“我怎么冷静?”
她眼眶通红,一遍遍质问:“你们让我怎么冷静?”
像吃下了一包玻璃渣,还得细嚼慢咽,让她怎么冷静?
出于暂时的冲动,她从椅子上站起,重复道:“我要去西城找他,我要去找到他——”
陆良淮连忙劝道:“时记者,你清楚西城有多危险,我方人员已经投入人员去找了——”
时晚寻斩钉截铁道:“我知道。”
“骁南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的。”陆良淮同样摸了两把泪。
“找不到,我就亲自去找,哪怕是尸体,我也要把他带回来。”
时晚寻目光坚定:“他一点都不喜欢西城,一点都不喜欢。”
所以哪怕是骨头,她也要带他回家。
……
那一晚,时晚寻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街道上车流不息,霓虹阑珊,像嵌在浩瀚宇宙中的星辰。
过马路时,时晚寻愣怔了下,脚步停滞。
司机立刻刹了车,按着喇叭,用江城方言骂道:“不看路啊你,还是不要命了?”
时晚寻紧紧攥着那封信,只字未发。
算了。
就当她不要命了吧。
年会后到过年期间,台里给了休假。
这段时间,时晚寻不再睡在家里的床上。
每一处有关裴骁南的回忆,现在都会成为一把锐利的刀,让她心痛到不能呼吸。
她整晚蜷缩在客厅沙发上,喝了药,直到天明才能入睡。
她不再回复任何人的消息,每天机械式的吃饭,像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灌满水银的空间。
办公室内,那一盆虎尾兰的花期一过,早就蔫了。
多可笑。
那个下下签像是一语成谶。
上天并没有听到她有多爱他。
喻西宁曾上门询问情况,她只是扯着唇角,挤出个有气无力的笑:“没事的,西宁,我没关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