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里,人们告别回家,奶奶回了一楼自己房间,祁母一边扫地,一边局促地招呼祁星睿和苏妍赶紧回房休息。
一进房间,苏妍就看到窗外的山上,有不少人沿着羊肠小道打着手电筒在上山。
“这是…?”
“过年祭祖,很多家祖坟都在山上,我奶不想爬山,就在自己家院里办的。”祁星睿拉起窗帘,脱下卫衣,“早点睡吧,这是夜里上山的第一波,还有明天赶天亮之前上山的。”
苏妍看着他背对着自己,双手交叉握向领口,流水行云般脱下了卫衣。
除了几个红色的抓痕外,他脊柱侧方的斜方肌上,几处淡白色的伤痕不规律的平铺在上面。
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后背。
他从衣柜里掏出一条大毛巾,丢在她怀里:“去洗澡。”
苏妍不由自主的捏着毛巾,略带颤抖地问:“你背上?”
“你抓的。”
“我不是问这个。”苏妍踢他,“我是问你背上那些陈年旧伤。”
“这个?”他侧身示意了一下,“怎么觉得过年带你来我家是个错误的选择。”
最难堪的过往全被你知道了。
苏妍抱起毛巾向浴室走去,“不想说就算啦,我就随口一问,如果冒犯隐私了,像你道个歉哦。”
祁星睿拿出睡衣换上,又给苏妍丢了一件自己的T恤,若无其事地解释:“刚贷款扶战队那会儿,还款压力大,去跑快递,不小心摔的。”
祁星睿看着苏妍的眼神从好奇变成心疼。
她的一双杏眼圆睁,似乎是难以置信,又像是懊恼。
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扰的人无法入睡。
窗帘的遮光性很强,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夹杂着鞭炮声,像是在演奏新年的交响曲。
他强迫自己入睡,脑海中却有无数情绪疯狂乱窜。
苏妍从浴室里出来,钻进隔壁被窝,也在辗转反侧,像是被无处不在的鞭炮声吵得难以入睡,过了很久,她悄悄的把脚从隔壁被窝里探了过来。
滑滑的、冰凉的小脚。
不敢离他太近,又贪恋他的体热。
姐姐,如果连我的难堪我的出身你都不介意,那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你能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上我。
他翻身掀开被子,直接将苏妍搂了过来,在苏妍惊慌挣扎之前,贴在她耳边说:“脚冷就过来,腰疼就睡觉,别说话,不然扣你工资。”
世界安静了,连此起彼伏的炮竹声都成了催眠的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