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不容于世,也有悖人伦。这份痛苦就让他一个人承受,不要再影响到旁人。
去西北,其实是他对自己的放逐。也许时间和距离能治愈他呢?
“五弟,你准备年后就出发么?”弘旭问道。他就坐在弘晌的身边。
“嗯,过完元宵就走。”弘晌回道:“既然要去,也没什么好耽搁的。”
“我送五弟去吧。”弘旭突然道。
“送?到西北?”弘晌讶异的看着弘旭。
弘旭却是认真的点头道:“去西北路途遥远,你一个人,总觉得有些不妥。”
“四哥,”弘晌笑了起来,“我又不是个孩子,再说,路上还有侍卫和奴才们跟着,怎么是一个人了。”
“总觉得有些担心。”弘旭道。
弘晌眼神一闪,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笑道:“四哥,咱们俩可是一般大,你别总是一副大我很多,要照顾我的样子好么?”
“我本就是你哥哥。”弘旭道。
弘晌笑了一下,心里却是一涩,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似乎除夕夜的家宴还在昨日,弘晌就已经要出发了。
说起来,他们兄弟几个,弘晌还是第一个要求去军中历练的。
弘晌到底是没让弘旭送他,带着几个用惯的奴才,和弘晖给他挑的侍卫就上路了。
弘旭站在城门口,看着弘晌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官道上,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来。
他们是从还在额娘肚子里就相伴在一起的人。这么些年,从未分开过。如今弘晌独自一人离京,让他也生出一种跟着一起离开的错觉。
“四弟,是不是觉得不习惯?”弘昼在一旁拍了拍弘旭的肩膀。
“是啊,我与他,还从未分离过。”弘旭道。
“再好的兄弟长大了都要有各自的生活。”弘昼道:“等以后你们各自娶亲生子,在一起的时间会更少。你要慢慢适应。”
“嗯,慢慢适应。”弘旭勉强笑了一下。
年后虽已立春,但天气还很冷,人们都还穿着厚厚的冬装没有脱。弘晌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天气骑马出门,很快脸上和脚上就生出了冻疮。
晚上脱了靴子,露出红肿的脚趾头,泡在热水里,一阵钻心的痒让他忍不住哼了两声。
“贝勒爷忍一忍,一会上了药会舒服些。”一旁的奴才心疼道。贝勒爷从小娇贵,哪里吃过这个苦。
“没事,冻着冻着就习惯了。听说西北那边苦寒,我这提前适应了也好。”弘晌笑着道,并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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