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啊,你不是问我为何要把贤王也邀请来,现在我告诉你...我已在船舱底部放置了数千斤硝石,就等着子夜一至,哄地一声!”
齐霸南举起双手,神若癫狂,放声大笑:“便全都灰飞烟灭,管他什么摄政王,贤王,还是江边的百姓,全部哄地一下,灰飞烟灭嘿嘿嘿。”
谭清池口不能言,惊讶看向面目狰狞的好友。
“我早知你已不信我,所以被你派去同摄政王通风报信的沈小姐,嘿嘿,自然也被我处置了,到了子时,清池可随我瞧瞧这寿春江面燃得最美,最璀璨的烟花!”
齐云被屋内口吐骇人之言的父亲吓得后退一步,撞在身后凭栏上。
“何人在外?”
齐霸南收住声音,眸中的殷红还未散去,他对身边的手下递去眼神。几名手下慢慢朝着窗轩走去。
窗轩被人从外猛地推开,齐云满脸震惊地望向他的父亲。
“原是你。”齐霸冷冷盯着自己的儿子。
“父亲,谭度使所言...可都是真的?”
“我原本想今日之后再告知你此事。齐云,你乃是前朝太皇吴弛第六代后人。”
齐云难以置信,喃喃道:“我怎会是昏聩无能,丧国之帝的后人...”
“混账,你看的那些史记都是些贪生怕死,毫无气节的文人瞎杜撰出来污蔑先祖的。”
齐霸南冷笑一声:“如今身在皇位的朱家,在百年前也不过是我们吴家的看门狗!”
“父亲,谭度使说得没错,前朝已亡百年...如今咱们一家不是在寿春过得好好的...为何要做谋逆之事,儿子定会秉烛夜读,考取功名,为齐家...”
“愚不可及!”齐霸南抓住儿子的衣襟,狠狠道:“你身上留着前朝龙子的血脉,为何要做屈身做朱家的走狗,你不是喜欢那位小太后吗?等你登上九五之尊职位,天下还有那个女人不是你的?”
见齐云冥顽不灵,齐霸天也懒得同他再说,今夜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他唤来手下,将儿子和谭清池带出游舫外。
石中钰躲在凭栏内侧,听到楼下的屋内再无声响,不由松了口气。
原来,在刚刚齐云不小心发出声响后,他示意石中钰踩在他肩膀上爬到三层凭栏间躲起来。所以齐霸男的手下伸出脑袋在窗轩外视察一圈,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想来齐霸南稍后便会回到摄政王的酒桌上,如今游舫上不知有多少他的眼线,卫礼跟在沈诗怡身后会不会暴露身份?
当下她自己一人,要怎样才能将消息传递给摄政王?
石中钰悄悄推开窗轩,跃进屋中,发现她身处的寝室装潢甚是精美。宽大的床榻顶系有红稠纱幔,屋内还燃有名贵的熏香,就是味道过于浓烈,呛得她只想打喷嚏。
“妩仙姐姐,这是胡妈妈送来的‘子夜春江流’,奴婢先将它放入冰水中镇着,一会儿摄政王来了,好与您对饮。”
“你莫要胡说,今晚会是谁来,又有谁知道呢?”一位声音沙哑的女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