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她纤弱的身子缩在凤椅的另一端,可仍觉的不够远。
“太后唤臣何事?”凤殊影面无表情,语调冰冷。
方才就察觉到了肩头的小东西睡得不踏实,一个劲地往他怀中拱,险险把头露出帘外。
正欲将她的身子扶正,却见她猛然间睁眼,怒目横眉,满眼嗔怨盯向自己,然后便喊出了他的名字。
不是摄政王。
凤殊影,这三个字有多久没有人在他耳畔提起,让他都略略有些失神。
可从她口中喊出的这三个字却夹带着些许怒气,还有一丝委屈,但凡不是聋子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阶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太后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对摄政王发大发脾气。
有些大臣猜想,可是太后殿下对他们方才敲定去藩地讨要贡款的人选不满意。
定是了!向藩王收贡的主意是太后提出来的,现在却定下了摄政王的人,太后殿下怎会不气。
想到这里,大臣们不由地好奇,太后会如何向摄政王讨要名额。
“太后唤臣何事?”凤殊影又问了一遍,语调也降了一度。
站在二人身后的许公公忍不住把脖子一缩。
石中钰稳了稳心神,坦然望向摄政王冰寒的目光:“众卿家有所不知,前夜哀家送皇上回寝殿,途径垂拱殿,见摄政王还在秉烛亲政,哀家深感不安,若是摄政王病倒,留下哀家和皇上这对孤儿寡母,该如何是好。”
殿下大臣听得云里雾里,太后这是什么意识,拐弯抹角在骂摄政王揽权太多,活该猝死吗?
“孟冬降至,如今儿这天也一日比一日亮得晚了,哀家想,不如把早朝的时辰往后挪一挪,让摄政王和各位卿家好在晨间多歇会。”
大臣们情不自禁连连点头。
五更上朝的时辰是南朝始皇定下来的,历经几代皇帝,虽有人质疑,却又无人敢更改这个时段,生怕显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懒散懈怠。
不过五更天实在是太早了,尤其是在冬日,敢问有哪位大臣舍得暖呼呼被窝中的香软娇娘。
除了摄政王这位孑然一身的谛仙。
还好此事被体贴入微的太后殿下点了出来。
于是石太后在执政后下得第一道懿旨,便是把早朝往后移了一个时辰,顺带把隔日一次的早朝改为三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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