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直到落下第一场雪时,日子都很太平。
进了冬,田间地头没什么事,碰着村里有牛车来镇里,春杏便带着两个闺女进了镇。
也有好些日子没着娘了,怪想的。
林可欣见着大闺女娘三个,很是高兴,让岩哥儿顾着点铺子里,她带人进了后院。
“身子骨怎么样?孩子闹不闹?吃喝睡呢?”她细细地问着,打量下大闺女又打量着两个外孙女,瞧着精神都不错。
“都好着呢。”春杏听着母亲温声软语的话,眼眶有些微微发热。“就是,好些日子没过来,挺想娘的。”
林可欣笑道。“冬日里没什么事,要不然在镇上住几天?对了,吃过午饭后,咱们去趟普济堂,让沈大夫给你把把脉,你都没上沈大夫把过脉吧?自怀孩子后。”
“娘用不着,这都第三个了,你放心吧,我自个清楚着呢。”春杏是知道二妹怀孕时,娘时不时的让她进镇请沈大夫把把脉。
“过去趟又不耽搁什么,我也想让沈大夫给把把脉。”
春杏听着这话,当即就道。“那咱下午就去,娘,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能吃能睡好着呢,就是比较惜命。”林可欣说着自个都笑了起来,有些忍俊不禁。
“是该经常把脉,有些小毛小病,早知道早吃药。”春杏拿出母亲时常念叨的话说着,在自个身上她觉得没必要,放母亲身上却觉得很有必要。
这人呐,兴许就是这般矛盾。
春杏到底还是没住下,她放不下家里,琐琐碎碎的事情多着呢,俩个孩子却是留了下来。
娴姐儿柔姐儿特别想姥姥和舅舅,知道可以留下来时,高兴的乐开了花,满脸都是灿烂的笑。
岩哥儿教母亲识字时,林可欣也让娴姐儿柔姐儿跟着学了学。
住了好几天,张山柴来接她们回家时,娴姐儿有些舍不得,这孩子,许是年纪正合适,对读书识字这事,很是上心,脑瓜儿也灵光,记忆好,短短几天就认得了不少字。
柔姐儿懵懵懂懂,见姐姐不想回家,她也不是特别想。
“就再住几天吧。”林可欣见状,温声提了句。
张山柴是个性子特别憨实的汉子,见两闺女不太想回家,丈母娘又开了口也就同意了。
“……可不能太惯着,以前是没分家,在家里过得不太好,如今分了家,往姥姥家一住就是小半个月,不太好。”春杏絮絮叨叨。“店里雇着人帮着干活呢,可见有多忙。”
“再过两天吧,过两天我接回来。”张山柴说了句。“娴姐儿跟着岩哥儿识字,我瞅着,便是闺女能识几个字,也是好事,多难得的机会。”
春杏蹙着眉头问。“不会耽搁岩哥儿吧?岩哥儿识字是雇了人专门学的,用处大着呢!”
“应该没有耽搁,岩哥儿每晚都会教娘识字,咱娴姐儿就是跟着学点。”
“不知道娘怎么想的,不费心给岩哥儿张罗婚事,咋搞这些歪七歪八的道儿了。”春杏想不明白。
张山柴也想不明白。“做生意需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