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淼摸了摸他的头,“要让啊,孔子说要谦让,谦让是美德。”
卫潛笑了起来,从她的膝头上慢慢起来,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嚅动了下,最后却是闭了眼睛,歪歪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太史淼醒了之后,次日日出东方。
蔺慎寅时天还没亮就起了,他动作小心下了床,换了身衣服,趁夜去山上打了堆柴火,然后看天亮了,用一些柴火去莫家阿婶那里换了太史淼一天的奶水,剩下的挑在背上往家里走。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家都起了,炊烟寥寥升起,蔺慎腰间别着砍刀,一手挑着柴火,一手捧着碗回了家。
踏进门的时候蔺老太太正从火房刚出来,看到他回来,稀疏的眉头一皱,“怎么又起这么早,小孩子不多睡一下!像什么话!”
蔺慎把装着奶水的碗放在桌子上,然后盖好,转身对蔺奶奶说:“昨天和妹妹睡得很好,所以起早了点,祖母,我去看妹妹醒了没有。”
太史淼是醒了。
她卷着被子,露出一个小脑袋,看到进屋的蔺慎。
蔺慎将她抱起,欢喜得不行。
反正自己都是没有力量反抗的,太史淼也懒得做些什么,随了蔺慎的便。
“妹妹饿了没?有奶喝哦~”
太史淼:“……”
她沮丧的吸了吸鼻子,觉得生活真是糟糕,什么时候才能断奶,不用再喝莫家阿婶那难喝透顶的奶水。
最后太史淼还是喝了奶水,然后让蔺慎给她擦干净了嘴巴,才咂咂嘴。
蔺慎把太史淼放在床上,走过去把槅扇关了,然后把蔺老太太做来背人的襁褓拿了过来,正烧火煮粥的蔺老太太看他跑进来又跑出去,不由得扬声笑,“你还准备把妹妹背地里去吗?”
蔺慎嗯了一声,将太史淼放在襁褓里,调整好了太史淼的四肢,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将太史淼背了起来,然后将襁褓上的带子缠了几个来回,在腰间打了一个结。
村里的孩子从小就会很多事,五六岁带弟弟妹妹的也不见。
如今蔺慎九岁,看起来却像是十一二岁的少年,背着太史淼倒也很稳当。
他背好了太史淼,外面蔺老太太熬好了粥。
山上的野菜杂着糙米,正逢战乱末时,清淡得很。
蔺慎接过喝完,背着太史淼和蔺老太太下地。
路上遇到的人纷纷问蔺老太太哪家的娃,蔺老太太都道捡的,言简意赅。
六月初的夏末,春玉米已经收在了各自的家中地窖里,家家户户都在播种第二轮玉米籽。
蔺慎家地里长着一颗桃树,蔺慎把太史淼放到数下,把襁褓平铺好,又脱下外衣将位置铺宽一些,摸了摸太史淼的脑袋,轻声道:“妹妹无聊了可以在上面滚,但是别碰到地了,脏。”
太史淼:“……”
一般像本宫这么大的孩子,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