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革裹尸的大将不少,她不想见到他的棺椁。
求个平安符而已,算不得什么。
月楹跪下,心中默念几声,萧不言,要平安回来啊。
隔着千里的西北战场上,一领头银甲小将似听到了这声叮咛,抬起冻僵发麻的手臂堪堪挡下敌人的致命一击。
西北的夜很冷,京城的更是。
一场大雪,打乱了月楹想要逃跑的计划。老王妃被这场大雪阻碍了回程的路,决定在慈恩寺中住上一晚。
慈恩寺到底比不上王府,屋子逼仄了些,不过方便了大家围着火炉烤火。
孔嬷嬷的风湿又犯了,月楹正替她按摩。
月楹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孔嬷嬷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嬷嬷,你忍着些。”
老王妃如同一个老闺蜜般吐槽,“该,让你不早些治。你若不瞒着,那时与我一块儿治了,哪有这病根留下。”
“您是小姐,老奴哪能与您一样。”
“当年求情的时候,怎么就有胆子与我一块跪着呢?”
“那不是情急嘛……”
月楹竖起耳朵,有八卦。
老王妃没忽略月楹滴溜溜转着的眼珠,“想知道?”
月楹垂眸笑,“感觉老王妃当年也有不少故事。”
老王妃没有吝啬,好好地忆了一回当年。
四十多年前安城江家有双姝,一温婉娴静如水,一热情爽朗如火。
两个姑娘被京城来的一对兄弟吸引,双双坠入爱河。
“这对兄弟就是先帝与老王爷?”
“是。”老王妃点点头。“我与姐姐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以为他们是来安城采买的商人。”
江老爷不求自己的女婿大富大贵,只求自己的一双女儿能安稳幸福。
然事与愿违,偏偏这两个女婿是全大雍最尊贵的人。
江老爷不愿女儿困于那宫中一生,到死都在争夺皇帝的一点宠爱。
可当时正情浓的江家姐妹哪里听得进去。
先帝爷与老王爷都许了承诺,终身唯有一妻。
江氏姐妹为求得父亲同意在大雪天跪了几个时辰,孔嬷嬷作为她的侍女也一同跪着。
两人的风湿就是那时留下的病因,老王妃的病被及时治疗好了,孔嬷嬷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月楹道,“可我记得,先帝并非只有太后娘娘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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