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逃,可出城要官籍,逃跑第一需要的就是银子,她还得细细筹划一番。
接下来几天,月楹始终冷着一张脸,对萧沂也是淡淡的,没什么好脸色。
面对萧沂的吩咐,尽职做着自己的事情,整个人就如一个冰冷的机器一般。
这日萧沂正在写字,“月楹,将柜子里的砚台去取来。”
月楹亦步亦趋,轻手轻脚地打开柜子,将砚台捧出来。
萧沂见状嘴角含笑,“砚台是石头做的,碎不了。”
月楹冷眼看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奴婢小心些没错。”
气性还挺大,萧沂也知道她内心有气,可这都几天了,也该消气了吧。
萧沂道,“一千两足够你还许久,暂时不会有别的。”
还暂时!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话不仅没让月楹消气,反而更加气,她阴阳怪气道,“是啊,奴婢要还许久,您只要一勾勾手指就能解决。”
萧沂只当是时间不够久,再过两日应该就想通了。
萧沂抬了抬下巴,“磨墨。”
还要压榨她的劳动力!
好气!
月楹将怒气全部散在了墨条与砚台上,墨条被她磨得咯吱咯吱作响,甚至书桌都在抖。
萧沂淡淡一句,“徽墨价值不菲。”
咯吱咯吱的声音立马消失,书桌也恢复平静,萧沂唇角微翘,继续挥毫。
萧沂的字很好看,他写的是行书,潇洒风流,还隐隐有一股傲气。
月楹抬眸看了看墙上的字画,都是萧沂写的,风格却相差甚远。萧沂每一次练完字,似乎都会烧毁。
也是,自如其人,若是让人看到他今日的这一副字,恐怕没人会相信他只是个富贵闲人。
燕风走进来,“世子。”
“有事?”萧沂并未停下笔。
“吕家的事。”燕风瞥了眼月楹。
“说。”
月楹其实并不想听,知道的越多,代表与他纠缠越深,她情愿什么都不知道。
“玉佩是真,人确实是假的,当年那人牙子一共卖了两个孩子去戏班,其中一个在卖的途中被人看上了,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吕七娘。”
“人被谁买走了?”
“卖家是对农门夫妇,他们子嗣艰难,一直没生育,只想着买个孩子能送终,不料家中意外失火,夫妇俩一同殒命。真正的吕七娘又被发卖,再接下来线索便断了。”
萧沂只一句,“继续查。”
没有找到真正的吕秋双,萧澈与萧浴也不会放弃,一旦让他们俩其中一个率先找到,又会掀起一阵暗涌。
“那……吕七娘呢?”月楹突然问。
燕风知道她问的是那个假的吕七娘,“流落街头。”
吕秋阳将董氏的病全部怪罪在她身上,把人赶出了吕府,她一个小姑娘,又回不去戏班,只能在街头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