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祜摇了摇头,心里却是在想,沐棠啊沐棠,你怕是搞反了,你皇叔我是为你而举反棋,而非为造反娶你。
江山于我而言,不过浮云,吾真正在乎的是你啊。
事到如今,为了能到你身边,我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三个身份,一个被你杀了,一个被你娘欺辱得没有面目,如今也就只有这个身份,可以与你并肩。
我又如何能放弃呢?
他肚中有一箩筐的话要讲,却又怕吓到苏沐棠。
一想到昨儿夜里,两人的温存,女儿家的香气至今还萦绕在鼻腔,萧祜只得软声道,“沐棠,你仔细想一想,昨夜的事,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么?明明是你非拉着我不放的……”
苏沐棠这人,酒品极好,即便醉酒了,事后也绝不会断片。
是以,当她今晨第一回看见萧祜,便且记起了所有细节,她如何如何饮醉,萧祜如何如何送她回房,她又如何如何酒后发疯,萧祜又如何如何挣扎不脱,最后两人如何如何这般那般,简直就是羞死个人。
她惯来是个要面子的,岂会承认这般丢脸到家的作为。
坚决是不能承认。
非但不能承认,还要倒打一耙。
如今好不容易将脏水泼出去,这厮竟然要让她好好想一想,我想你个头哦。
“你还说?”苏沐棠抄起枕头便是往萧祜嘴上一压,欺身过去,俯视着他,急切地道:“你快住嘴罢,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若是再啰里啰唆,被人听见了,传到我大伯父眼里,你还要不要我做人了?”
却原来是因为这个,萧祜眼里闪过一丝松动,但转眼又恢复了先前的可怜巴巴,弱声道:“沐棠,你难道以为,我一夜未曾归去,留宿你这里一晚。
你的丫鬟以及我的小厮,当真不会发现什么?”
苏沐棠定了定心,仔细环视一周,满室竟无一个侍候的。
正觉奇怪,却这时门扉叩响的声音立时从外边传来。
苏沐棠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窘迫,顿时似霜打的茄子蔫儿了吧唧的,颓丧坐下,喃喃地道:“当真是天要亡我。”
顿时也放弃了挣扎,松开手里的枕头,萧祜得以起身,利落地穿上外赏,翻身起塌,步到床前,“你不必担心,孤不会让你名节受损,你等我先去了,再自去开门。
但却是别忘了我今日说的,我定会为昨夜之事负责。
你休要拒绝。”
说完这话,不等苏沐棠骂上一句“做梦”,便见萧祜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眼前。
苏沐棠望着轻晃的窗户扇微微失神,此时叩门声复又响起,这才懒懒地道:“进来吧。”
“小姐,都午时了,你怎还不起身?”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秋红副将。
见来人是秋红,苏沐棠心中更是紧张,她这副将嘴巴没个遮拦,有什么便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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