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
冷风中,萧夙独自站在石桥之上,反复嚼着苏沐棠的话。
他承认他确有不甘心,尤其是她有和崔三称兄道弟的本事,又想起子谦曾说过,唯有苏沐棠这样的女子,才足够资格与他并肩,便起了不舍之心。
但、真的只有不甘心吗?
“子谦,你说是不是讽刺,我曾同你说厌恶苏沐棠,如今如意了,为何心里却放不下他。”萧夙离开荣盛马场后,直接去了东山村,这里裴以安正在准备三日后的会试,本是闭门不出的,没想到倒是来了个意外之人。
面对萧夙这个比他小两岁的侄子,裴以安或者叫做萧祜打心里是有几分亲近的,小的时候,他一个人住在咸福宫,虽受父皇关照,但却因为母妃不详,没少给人笑话。
这其中只有眼前这个侄子不时地维护他,别人都跟着苏沐棠叫他呆子,只有他每每相见,都恭敬地行礼叫小皇叔。
但侄子再如何乖顺,也没有把前婶子推给侄儿的道理,“殿下不过是受不得人拒绝,这才生了逆反之心,要我说楚楚之恭贤静婉,才更合你的龙章凤姿。”
萧夙回过味来,这才发觉不对,“子谦,你上回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上回说,只有苏沐棠这样的,才配当我的妻。”
裴以安辩道,“上回是上回,这回是这回。上回吾以为苏将军对殿下一往情深,那势必婚后便会竭力助殿下成事,但如今苏将军说的如此明白,她只愿做北疆的鹰而不愿做后院的鸟。殿下啊,从来强扭的瓜都不甜,更何况那人是苏将军,你若真要强娶,你就不怕她直接一把火把你的皇子府烧了来泄愤?”
萧夙想了想,苏沐棠似乎还真干得出这事,顿时心中那股浓烈的占有欲淡了几分。
送走四皇子萧夙,长生刚从村口担水回来,把水依次倒入水缸,自己先用葫芦瓢勺了口来喝,甘甜可口,想着自家公子过几日便要上考场,如今正在苦读,便拿出方才外面带回来的点心,配以刚煮好的泉水清茶,端了过去。
到了书房,却发现公子没在读书,而是盯着两幅丹青发呆,凑近一看,原来是之前让他着掮客寻人的两幅画像,想到掮客至今都还没有答复,长生深感愧疚,“长生办事不力,半个月了也没找到人,请公子责罚。”
萧夙笑了笑,这个傻子,分明都见过真人了,还这般迷糊,他点了点画中女子眼尾上扬的眼,以及斜飞入鬓的眉,长生这才恍然大悟,“啊,这不是那天夜里那个女子,她是谁啊,临安的姑奶奶可知道这个女子?”
裴以安扶额,这长生不愧是姑母从小带身边的,事事都想跟她汇报,“那日事情紧急,事急从权,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她是镇北侯府苏将军,时常要面圣的人,与你家公子是绝无可能的。”
这时,长生却冷不丁道,“苏将军啊,我知道,这桂花糕就是苏将军请东山村的学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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