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红倒是不担心自家将军会有性命危险,若只是灭口,何必要跨越整个京城。可若是所求为别的事情,侯府那边暂时也没有信儿?
到底,这帮贼人,是要做什么呢?
秋红用树枝扒拉着树叶,掩盖住原本烧火的地方,又将染了一般的木头杵熄,塞进树丛,这才踩镫上马。
为今之计,或许只有自家夫人能够周全。
乌兰河很横跨整个乌兰山大峡谷,如今结着冰,和河边两排碉堡式样的房屋连在一起,没有人会以为这是在北卫境内的景致。实际上,北卫不论官方还是民间,皆是以木结构的房屋为主,更是少有将房屋砌成四层楼高的,除了个别城里的店家,为了招揽生意而特意建造的景观房。
但这些砖石结构的房屋,再掐头去尾地建造两堵围墙,便是连通首尾的河道,也在河堤修缮了铁网以做防卫。
荣盛马场的防卫,可以说是军事级别的。
尤其是一前一后的围墙,或者说可以叫做城墙,用半人见方的大块青砖铸城,连接两面城墙的是沿山的看台,这些看台并不是连接着的,这些看台每一处位置的选择都很精妙,既能保证观众视野开阔又能保证没有俘虏能越过看台逃出生天。
此时此刻,在靠东的城墙之下,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骑着一匹黑马,步子不急不徐地慢走着,骏马的头颅始终高昂着,一如它的主人冷傲不羁,尽管他的整张脸给黄金面具盖住了大半。
他的身后一个掌柜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路小跑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禀三爷,苏将军的随从刚刚已经离开,但一百暗卫仍留在乌兰山,以咱们马场的兵力以及布防这一百暗卫不足为惧,甚至连咱们的门都进不来。但属下猜测,苏将军的副将应当是搬救兵去了,三爷您看,此事是否需要和贵人报告,毕竟若这事若是闹大了,还得要贵人给咱们兜着。”
崔三爷骑着白马惬意地遛着弯,闻言头也不回,不以为意:“芝麻大点事,也要麻烦你们贵人,那还要你们做甚?”
那管事的听得这话,心中还是不甚踏实,毕竟他是这马场对外的接头人,真出了什么事情他崔三爷没事,他却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三爷打算如何处置苏将军?”
荣盛马场干的虽不是甚干净的营生,但还未曾绑架良民,更遑论这卫还是赫赫有名的女将军,试问大卫子民谁人不知镇北侯府苏家有个奇女子,不让须眉,武能上马定乾坤。
而今这般奇女子,竟是被自己东家直接给拎了回来,辣手摧花无毒不丈夫,不愧是荣盛马场的东家,连宫中那位贵人都多有倚仗。
崔三爷轻扯缰绳,堪堪侧身,夜风抚过他耳边的发丝,却化不去黄金面具下的眼睛流露出的淡淡愁丝,他不答反问:“我倒是要问问你,一整日过去了,苏将军如何还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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