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矮身下去,试图揭开一片青瓦来看个明白,却因两日来的昏迷以及水米不仅,刹那间脑子些许眩晕。
就这般,她一不小心,从飞檐坠了下去。
“小姐,当心。”
说时迟那时快,秋红及时跃下,稳住了一同落下的沐棠,两人如此明目张胆入室,本以为会引来奴仆众多,却发现依旧是静悄悄,仿若这个小院未曾住过人一般。
苏沐棠神色凝重地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两人轻手轻脚地推来了西厢最末一间屋子。
秋红取出火折子,照亮了原本静谧暗黑的房间。房内靠门的那一排墙上,头顶地打了一排格子柜,上面摆了些绣品,各式各样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裳。再往里走,是屏风隔开的四个小间,每个隔间各至安置了一个斗柜一张床。
苏沐棠托着下巴,定定地望着木床上整整齐齐躺着的四个丫鬟,两条细长的眉毛渐渐隆起,“秋红,你去检查下,看她们是否有异样。”
秋红是苏沐棠在北疆时的贴身侍候的女兵,那些年跟着苏沐棠也算见多识广,一靠近便认出了这几个丫鬟是中了一种民间常见的迷药——含香散,药效不大,通常只能管几个时辰,因着价格便宜,常被用于拐子拐卖妇女及幼儿。
苏沐棠一听这含香散,便心知不好,脚尖一转,便要出门,要去赵楚楚居住的主屋。
却这时,原来敞开的木门,倏然由内关上。
紧接着一个头戴黄金面具的男子,以不容拒绝之姿,强势地闯入苏沐棠主仆两人的视线。
第10章 崔三爷
夜风彻骨,南郊乌兰山脉的密林深处,一只兔子自林子窜出,又倏地没入一旁的草丛消失不见。
秋红双褪夾紧马腹,左手握弓,右手自马背上的箭篓取出一只羽箭,她上身后倾,单目凝视猎物,右臂往后拉满再松开,“咻”地一声,箭矢脱弓而出。
秋红翻身下马,几步走向那片草丛,却只找到先前那只箭矢,不由得懊悔自己平时学艺不精,以至于如今落入山林,竟然连口肉食也捞不着,若是给将军知道,非给笑死不可。
她游荡在这片林子周围已有一日,昨夜她同自家将军一起夜探赵大学士府邸,结果却被一个佩戴黄金面具的蒙面男子尾随,那男子武功如何不知没有过招尚且下不了定论,但用毒却是精妙,自家将军甚至都未曾触碰到他,不过几息之间,竟就直接软下身去。
而那男子身形虽清瘦,却相当有劲儿,速度也极快,就在她刚觉不对正要反应之时,他当即打横抱起将军,并借用将军腰间的皮鞭抽开了窗门。
再一个纵身,一个飞跃,就上了房梁,等她再跟随着出了窗,那人却早已上了房顶,等她跃上房顶,那人早已飞檐走壁出了整个赵家大宅,简直就当别人的宅子如无人之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