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别滑下去了。”应铮看着顾盼还想往前,急忙把人叫住:“地上可能有橄榄油。”
顶楼边沿只有很矮的一点阻隔,如果要跳楼,往前跨一步,越过去直接就下去了。
“好……”顾盼没再往前,看着地下:“不会破坏现场痕迹的。”
因为顶楼基本上没有人上来,而十二月风正大,厚厚的一层土积着,晁玮走过来的路的踪迹就变得十分明显。
“这里有滑痕吗?”应铮也蹲下,两个人围着这一个小小的地方,稍微有点距离,仔细地看着。
“没看到……”顾盼说所的滑痕是指人因为鞋太滑,导致滑下去时和地面摩擦造成的痕迹:“痕检来看一下?”
“等一会,痕检下面还没查完。”应铮看着这里,总感觉到有些疑惑:“基本没有滑痕,说明晁玮是自己跳下去,并不存在有人推或者因为鞋子太滑而失手的情况。”
“目前来看,顶楼除了晁玮并没有上来任何人。”顾盼对此表示相同意见:“而且晁玮是自己跳下去的。”
“他为什么要跳楼呢?还大张旗鼓选择学校。”应铮陷入了思考,两个人就站在顶楼上,迎着凛冽北风蹲着。
风呼呼作响,吹在顾盼的脸上,耳朵慢慢冻得发红,她感觉到自己的马尾在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偏,时刻有离开自己的风险。
“你觉得冷吗?”顾盼吹了一会儿风,目光投向应铮,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但是依旧在出神。应铮的运动外套都吹得鼓了起来,更显得腿长、身材精瘦。
“冷?我不冷,你冷?”应铮自然不感觉冷,身为一个刑警,身体素质那是倍棒。
他低头,顾盼还在蹲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马尾、运动服,红润的面色彰显活力,和他想象中的大学的顾盼一模一样。应铮脱了自己的外套,往顾盼身上披,准备让顾盼抗一抗。
“我也不冷,我是说顶楼冷,是因为风很大。”顾盼作势站起来,摆摆手没接应铮的外套。
蹲的时间长了,脚麻,跺跺脚。她也不冷,只是在吹风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穿着吧,万一感冒了。”应铮刚才没把衣服披上去,一时间手僵着,现在硬把衣服塞过去,完全不容许拒绝。
顾盼手里拿着应铮的衣服,塞回去肯定行不通。但是真的不冷倒也没必要穿着,所以直接拿在了手里:“会和风有关系吗?”
晁玮掉下去会和风有关系吗?
应铮站着没说话,静静感受风。因为他并不冷,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风在顶楼的威力。
简单回想一下,以前参与过的跳楼调解中,那些站在天台上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摇摇欲坠,这不仅是因为紧张、害怕、兴奋、愤怒,也是因为天台的不平衡,他们站在最高处的时候,风也在准备随时裹挟的带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