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仿造祭台前的老人猛地咳出一簇血箭,双手中正在运作的卜天书也在同时崩散成星屑消失。
“星夫子!”温世墨担忧出声。
“温少主抱歉,老夫失败了。”老人顾不上嘴边的血迹,只是恨恨盯着前面的仿圣女台,“没想到圣域那边竟然也有卜天术的传人,对方取了个巧直接将圣女重夺回去了。这个叛徒……咳,咳咳!”
“星夫子,还是先治伤要紧。”温世墨抬起手中的扇形宝具,大片的治愈星力自扇面挥洒而下,待老人脸色红润些才开口,“虽说我一直听说这南天域圣女拥有巩固大陆结界的能力,但只要跳祭世舞惠及的肯定不只南天域,我们也其实也不必非要将人争取到……”
“不!你不懂!”星夫子直接打断温世墨的话,“这圣女在圣教开启祭世大祭确实是能惠及全大陆,但她在哪一域祭世必定会对该天域产生更强的祝福和守护,不然你以为圣教300年的繁荣昌盛又是哪里来的?论人文礼教它不如北天域,论富庶丰饶它不如西天域,要不是圣女的祝福让天域大陆刻意偏爱,南天域那种粗蛮无礼还把用人血为祭当常态的魔教聚集地哪有资格一直生存下去!它早该灭亡了!”
温世墨失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人却在这时看向他:“少主你不也是同样厌恶圣教吗,只要圣教灭亡,南天域最让人厌恶的以血入祭之法就能从此根绝,以后天一门的仁礼义信也能顺利传播到南天域,这不正是您从小的理想吗?也因此,老夫才能和少主您相遇,从此师生相称已七载。”
听夫子说到这个,青年原本迟疑的神色一下子动摇,他犹豫了一下:“只要,从南天域那里夺走圣女吗?”
“是!没了圣女,圣教就没了任何翻身资本!”星夫子一语肯定,“这次失败真是可惜了,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不过无妨,计划里本就考虑到万一失败又该如何操作。圣女,迟早会离开南天域的,就算有那叛徒在也没用。”
说到最后,老人眯起眼睛,溢血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冷笑。
听到星夫子的话,温世墨心头一丝怪异一闪而过,有心想抓却已经没了头绪,嘴边已经问出别的问题:“夫子口中的叛徒又是谁?”
“不知。”老人这时才有心思擦去嘴边的血,提到叛徒时脸上一片冰冷,“但可以肯定也是卜天术的传承者,拿着东天域的至宝却为魔教做事,真是令人不齿。”
“那……”
“少主放心,卜天术虽然号称包罗万象无所不算,但能学到几分也看人的资质的。而且就算那叛徒卦术精妙,这一局也破不了。这一轮回的圣女必然不属于南天域,少主就等着将人接走,然后坐视魔教灭亡就好。”
* * *
夜晚,整个圣城灯火通明,所有教徒在城中心的巨大广场载歌载舞,用以欢迎和庆祝圣女的降临。
宋南乔没在现场,而是被高层转移到了内城里面开宴庆祝——嗯,毕竟开局实在有点尴尬,没法按原计划在大广场露脸说什么圣女开场白了。
小姑娘白天摔出来的伤在当时就已经治好,原本的现代服饰已经换成了一身华丽的红袍,那是圣教为圣女专门制作的圣女服,从常服到礼服一应俱全,带着圣教圣女独一无二的标志,据说只要在南天域这边她去哪都能获得最高礼遇,现在正坐在宴客厅的席间生疏又拘谨地接受着各路高层人士的热情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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