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柳姬撞见赵宗冕,不管有没有人,总会厮缠着调笑一阵子,赵宗冕因为才得了前锋营的消息,心里不痛快,正想随便应付过去,不料柳姬见了,只向着他屈膝行了个礼:“参见王爷。”然后后退两步,竟然头也不回地去了。
赵宗冕目送柳姬干净利落走开的背影,吃惊不小,不知道她今儿是哪根筋不对了。
若有所思地进了门,正也看见西闲捧着绷子,又要下功夫。
赵宗冕笑道:“方才我正撞见柳姬,你们说什么了?她怎么一脸的如丧考妣,蔫的好像是给人痛打了一顿的落水狗。”
西闲道:“王爷只顾说笑。就不兴人家也有个心事吗。”
赵宗冕不以为然道:“她能有什么心事?”
西闲撇了他一眼:“她也是个人,是人,自然会有七情六欲,各种心事。”
“咦,那么小闲岂非不是人?”
西闲皱眉,隐约觉着他又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果然,赵宗冕笑道:“如果是人,怎么我见你的七情六欲那样少呢?会不会是从哪个九重天里偷跑下来的仙女?”
西闲便不搭腔。
赵宗冕见她不理自己,就凑过来看她刺绣,这件绣品他见过几次了,这还是头一次认真打量。
西闲转头,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未免有些不自在,便道:“王爷,你没有别的事吗?”
赵宗冕道:“有点……待会儿说。”
西闲本是随口问的,想支开他,听了这句却留了意:“有什么事?”
赵宗冕飞快地扫她一眼:“小事而已。对了,你这儿打算绣一条鱼呢,还是两条?”
“一条。”
“人家都讲究好事成双,怎么能只绣一条?再添一条。”
“这儿若再添,地方就窄了。”
“窄点又怎么样,一条鱼多么孤单,你好歹给他一个伴儿,挤一点总比孤零零的好。”
西闲笑笑:“王爷,您还没说到底有什么事儿呢。”赵宗冕不肯直言,反而顾左右而言他,西闲就知道他要说的绝不是什么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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