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韵带着半信半疑的眼神看他:“说得好听,是我没有资格知道你的事才对吧?”
“韵儿……”他低沉地唤了她一声,立即做出回应,“你怎么到现在还在说这样的话?”
见他似乎当真了,黎韵赶紧表明心意,生怕又生出什么误会:“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当然相信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要摸他的头,表示安慰,却被他立刻出手制止了,手腕动都动不得:“你……”
叶然的目光闪烁着,漫不经心地对她说:“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可是我还不困。”
“那也得睡觉,你现在不能熬夜。”
“我真的不困。”她倔强地说。
叶然思考片刻后:“我陪你睡?”
她立刻改口:“困了。”
叶然:“……”
黎韵怎么也想不到,三个月前她还嚷嚷着要和他分手,三个月后就跟他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缘分这个东西,玄之又玄。
第二天清晨,还不到七点钟,叶然就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颈间传来酥麻感,像是头发丝一样的东西,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的是她充满愁绪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额头看。
“韵儿……”
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触他额头上那道伤疤,满眼心疼,就仿佛那道疤是新的,而不是早已结痂,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同样低声回答:“在崎霅岛作战的时候留下的。”
当时的情况真的是万分惊险,雇-佣-兵的木仓法同样出神入化,待他提高警惕的时候,一颗子弹已经直逼脑门,他立刻侧身躲过去,子弹就从他的额头上擦过,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黎韵听完这个惊险的故事之后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这么久了,她还是不习惯他过那样危险的生活:“所以你现在是已经决定不当警察了吗?”
叶然摇了摇头:“不当了。”
她很意外:“你以前可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警察这个身份。”
“人是会变的,”他认真地说道,“经过这么多事,我好像突然想通了,不顾后果的坚持,就是在作茧自缚,我厌倦那种刀尖喋血的日子了,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黎韵听了之后心里乐得开花,捧着他绝美的脸道:“你终于想通了!”
他莞尔一笑,手绕过她的肩颈,覆在她的后背上,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以前的我太固执,觉得惩奸除恶是活着的唯一目的,但是当我知道真相之后,才发现很多事情不能用黑白来划分,我曾经奉为信仰的,有可能根本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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