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韵听了这个尘封已久的秘密也很震惊,惊得手足无措,那个时候她才两岁,还什么都不知道。
最该震惊的叶然却反而很淡定,他幽凉地道:“警察救人是应该的,何况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叔叔您不用觉得遗憾,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澄清一下——家父不是病逝的。”
“什么?”黎应绅和张芸同时发声,都目瞪口呆。
叶然低着头,虽然心里一团乱麻,但还是极力保持镇定,极力用平静的口吻道出真相:“高层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媒体不敢报道,这件事只有内部人士才知道,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我父亲当年是被暗杀的。”
瞬间一道晴空霹雳落下,劈得在场三人瞠目结舌,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叶然道:“我也长话短说,家父当年也是去做卧-底,他是临危受命,对方势力很强大,他花了三年时间才完成任务,但是十四年后,残余势力卷土重来,并且展开了报复,他以极端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我父亲,然后回到自己的地盘继续兴风作浪,草菅人命。那个人的名字叫‘樊逵’,以他为首的犯-罪集团叫‘黑凌’。”
从那个时候开始,“樊逵”和“黑凌”这两个名字就深深地刻在了叶然的脑海里,像噩梦一样纠缠着他,他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这大概,就是叶然最避讳的话题了。他从不主动在人前谈论起父亲的事,但是这一次他破例了。
他说完后,黎家人除了惊愕就只剩下惋惜,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可怕的内幕。
黎韵也总算是明白了他当年为什么非要报考警校,功与名,尘与土,他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当他们还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时,叶然低声说:“我说的属于内部绝密信息,希望你们能够保密,这也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我就说这么多……告辞。”
他最后两个字终于让黎韵回过神来,而且是一个激灵。
他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转身就离开了这栋别墅。
叶然出来后径直走向停车的地方,紧跟着黎韵追了出来,拉着他的手,诚恳地说:“然……你别生气,别误会,听我解释,我事先根本不知道爸妈设了这场考验,而是在楼上我爸告诉我的,你相信我……这不是我的主意,如果我妈妈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我代她向你道歉……”
叶然开口打断她,语气却很是平淡:“韵儿,你是不是提前知道我没兴趣,你也没必要道什么歉,我只是有点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可是……”纵然有再多不舍,心里万般愧疚,黎韵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坐进车里,发动引擎,然后驶离她的视野。
细数这些年交往的那些片段,叶然从来没有这样冷淡过,眼里不像是愠怒,倒像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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