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走?”覃朗头疼不已。
“叶然就在这里对不对?”黎韵的语气非常坚定,不容他反驳,“你刚才是骗我的,他没有出去对不对?”
“黎小姐,你冷静一下,听我说,”覃朗实在是没招了,他从来就不擅长应付女人,尤其是为情所困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实话实说,“然哥现在不方便见你,天大的急事都不行,等他恢复些了我再通知你好吗?”
心思敏捷的黎韵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心里一紧:“‘恢复’什么?难道他……”
覃朗沉重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圆不回来了:“不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你到底是谁呀?凭什么不让我见他?”黎韵的任性脾气又上来了,盯着他问,“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一直守在这里,反正今天见不到他我不会走的!”
见她态度如此强硬,覃朗实在没辙,不能让她进来,又不能把她轰走,简直是个烫手山芋。
……
叶然睡得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房间里显得更加寂静了。
当他撑开沉重的眼皮时,看见的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良久,他看见了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一双桃花眼。
因伤重而迟钝的思维差点转不过来,纵然心里很是惊讶,他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低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黎韵不停地流着泪,视线都模糊了,但她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顾不上擦,她泣不成声地说:“只要我想进……没有人能拦着……你为什么这么傻?”
叶然感觉喉咙发紧,想说话却提不上一点力气,到现在他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疼痛感半分未减,他迷离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的脸上,一声不吭。
黎韵声泪俱下地质问他:“你要是早点跟我实话实说,我就不会误会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叶然艰难地开口,却是避重就轻:“你快走……”
“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走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黎韵坚定地说,“不管你怎么赶我走都没用。”
叶然眉头微蹙,好不容易说了句完整的话:“你在我身边很危险,再出事……我真保护不了你……”
他昏迷这么久,醒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关心她。
黎韵红了眼眶。
她握住他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如同她的心一样颤抖着:“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伤那么重,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我死不了,你不用大惊小怪……”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黎韵想象不到有人在连中两枪,被砍五刀之后还云淡风轻地说“死不了”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从叶菥口中得知了真相,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爱她爱得如此深沉,命运的捉弄只在一瞬间。
“我是心疼你,你讲兄弟情义就不能换个方式吗?干嘛一定要强出头?”黎韵又伤心又气愤,追着他不停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