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韵开始的时候一脸茫然,反应过来时愣愣地点头,“哦。”
“黎董真是言重了,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黎韵不得不承认陈毅风这人真的很有礼貌,谈吐举止都透着一股雅致,但是他这种雅致更像是一种官腔,是常年混迹上流社会所养成的习惯,跟某人与生俱来的,骨子里散发出的涵养不一样。
想着想着,她又开始怅然若失。
不知是因为被他弄得心神不宁还是怎么样,黎韵一晃眼仿佛看见了叶然的身影,就在正门雕塑那里,可是等她定睛一看,什么人都没有。黎韵在心里苦笑,自己这是还没完全清醒吧!
在黎韵心里,那条项链被抢去的时候,她和叶然就彻底结束了,因为他曾经说过,一年之后,如果她带着项链去找他,他就会给出最终的答复,现在信物都没有了,那份承诺自然随之作废。
十年的相思之苦,实际就是作茧自缚。
……
云府公寓4657。
叶然点了一支香烟,倚靠在窗台上,慢慢地抽了一口,吞吐着灰白色的烟雾,他的表情相当凝重:“你这次是真的摊上事了,梁通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真想要你的命,樊爷也不会因为你跟他闹掰,估计会放弃你这颗棋子。”
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身黑衣加黑靴的覃朗,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长盒子。
覃朗的表情比他还凝重,眉头紧锁,眼神深沉:“我知道梁通不会放过我,樊爷也不会救我。”
“后悔吗?”叶然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覃朗郑重地,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我不后悔。”
叶然掐灭了还剩下一半的香烟,不紧不慢地走到他对面坐下:“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出面跟梁通……”
“不是,”覃朗急忙打断他,言语何其恳切,“然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次,这次我打死了他们的人,梁通肯定会要我偿命,我不想连累你,况且就算你出面他也不会领情,没必要做这种竹篮打水的事。”
叶然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你是我兄弟,这事没人敢管,我管得。”
“可是……然哥,”覃朗心里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他从不奢望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之后还有人给他撑腰,叶然的仗义让他由衷佩服,“我不希望你刚重新获得樊爷的信任就得罪他,梁通势力太强大了,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叶然靠在沙发上,悠闲地说:“我无所谓,反正他奈何不了我,覃朗,你是我的人,他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知道吗?”
“然哥,我今天来找你的确想请你帮个忙,但不是让你救我。”覃朗垂眸道。
“让我想想,”叶然撑着下巴道,“是关于阿樱吧。”
心思被看穿后,覃朗苦笑着说:“是,然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