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群这才放心,也不看里头的热闹,拉着陆琪手就往外走。他刚才是真担心,这种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大热天的,一个女人长相身材上佳,穿得这样曲线玲珑,容易惹人上火。
陆琪还在问:“怎么不吃了,我还饿着呢!”
他一直拖着她,来到食街入口一家不怎么热闹的店里,陆琪撇嘴:“客人那么少,东西肯定不好吃,我从来都不来这一家。”
肖亦群指着凳子让她去坐,不容置疑的语气:“这里我放心。”
吃完宵夜,再把陆琪送到公寓楼下,肖亦群调转车头要走,她又跑了过来,头凑近车窗问道:“明天周六,我还要排练,你加班不?”
心思被这个小女人猜到,肖亦群看了她一眼,缓缓摇上车窗:“不加班。”
陆琪看着车屁股拐弯,一脸的笑意再也忍不住,连蹦了几级台阶去按楼下的密码锁,可这高兴劲仅维持到入家门。她玄关处就有一面照片墙,以前都是她一个人,上次婚宴的照片洗了不少出来,她老娘愣是全给换了,那都是她和徐清平的笑颜,时时刻刻提醒她已为妇人。
笑意凝固在脸上,就像定格的照片,鞋子也没换,陆琪直接进了卧室,趴在床上连妆都不肯去卸。她不是不明白,让暧昧肆意生长,最终会害死自己,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很多时候,她心里不好受,就想找点蜜糖灌进嘴里,以为嘴里是甜的,心也会甜。或许也不是心苦,只是长满了荒草,想要割掉那点荒草,又怕内心贫瘠,从此后寸草不生,所以就只能拼命羡慕别人满园的芬芳美丽,要不自己那茫茫荒原上长一朵小野花也行。
婚宴当天,她和徐清平回了美兰山居,徐酒喝得不多,还算正常,陆琪却是换下衣裳,倒在婚床上就睡。睡到半夜口渴,起来找水,昏头昏脑,没往楼下走,反而站在了楼道尽头次卫生间的门口。然后,听见徐清平低低的说话声,是日语,新婚当夜,凌晨两点,他没陪在自己身边,而是在和别人通电话。
陆琪没有学过日语,仅有的词汇就是动漫里学来的卡哇伊、雅蠛蝶这些,她赤着脚、静静的呆在角落里听着,身影暗得和墙壁融为一体。在连续听了几分钟后,她终于听到一两个熟悉的词,sakura,还有hakone。她知道一个是樱花,一个是箱根,每年4月是日本的樱花季节,当时她心里就在想,没什么,也许清平是说要带我去看樱花呢。
为此她还查了旅游攻略,果然在那里有大把的赏樱圣地,可等到樱花季节都过了,她始终没等来那通念想中的电话。
7月21日的年中大会,陆琪身穿豹纹衫小皮裙,扭腰摆臀,再一次大放异彩。这样的场面,定居美国、久不出席的肖老也露了个面,还让女儿陪同着去了后台慰问,陆琪妆卸下一半,假睫毛还搭着,就跑了过去,肖老认出了她:“小丫头,舞跳得很欢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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