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鸢知道没法糊弄过他,轻轻吐出“绝嗣汤”三个字。
谢锦衣身子一僵:“你喝了?”
元鸢还未来得及回答,便感觉谢锦衣的目光一滞,她顺着看去是自己残留着药痕的衣襟。
元鸢强撑着小腹的绞痛,解释:“没事的,我只是不小心呛到了一小口,剩余的我都推开了,应该没事的。”
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加重,元鸢被迫迎上了谢锦衣的含着薄怒的眼神:“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喝了那种药,她竟然还瞒着他?
元鸢被他的眼神吓到,下一瞬又疼得皱紧了眉头:“疼……”
一句话让谢锦衣眼里的戾气尽数消散,正在此时,十一拖着大夫回来了。
元鸢的脸色惨白,满头青丝也因汗水而湿濡地贴在脖颈上,唇被她咬得发白。大夫赶忙过来给她搭脉,随即身子一抖:“这,这姑娘可是喝了什么?”
谢锦衣的面色铁青:“绝嗣汤。”
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问:“可有解?”
大夫被他的眼神吓到,怕是他说出一个“不”字,面前的人就要将他给活刮了。
“这药喝下去就无解了……”在谢锦衣越来越冷的眼神下,他又道,“好在这位姑娘服用的分量少,我与她煎副药,这几日好生用药调养,若是她身子够硬朗,也许……会没事的。”
大夫话刚说完,就被迫迎上了谢锦衣凌人的目光:“什么叫也许?”
大夫不敢吭声,额头渗出了汗珠也不敢擦拭。可这绝嗣汤药效甚烈,没个十足的把握他哪里敢夸下海口,万一到时候出了事他又如何交代?
他踌躇着要说些什么,肩头被一只手用力抓住:“要什么药你说,用最贵最好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治好她。”
握在肩头的力道加重:“听明白了么?”
大夫出了一身冷汗,连连弯着腰称:“是是是,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身上的威压减轻后,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敢怠慢,先给元鸢施针止痛,再跟着十一去一旁开药方。
谢锦衣站在床头,看着躺在榻上的阖眼睡了过去的元鸢,袖袍下的手攥紧,眼神也阴沉得吓人。须臾,他留下一句:“照顾好她”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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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一干杂事,又安抚好了那几个被打的嬷嬷丫鬟,谢家老太太是身心俱疲。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只当是来伺候的下人:“过来给我捏捏肩。”
她在榻上坐定,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直到珠帘碰撞了几声,老太太隐隐察觉了什么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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