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之人碍于他是皇氏之人,也不敢强迫于他。但那个时候,小皇叔却站了出来,只要他不听话,便是军法处置,数次将他打趴在地不说,还嘲讽他是一颗弃子。
仅比他大两岁的人,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为了找回面子,也为了向他证明自己不是弃子,他视他为仇敌,每日想尽心思的训练,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将他踩在脚下。
然而,他花费了三年时间,对方却在战场上一战成名,成了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他也是从那时才知道,他竟是自己的小皇叔。
最终,他还是没能够打败顾琬琰,而自己,也如他所言地成了一枚弃子。军营三年,他的父亲从来不曾过问过他的境遇,而要不是祖父驾崩,他或许连回上京的资格都没有。
他还记得当时立储,父皇一意孤行,想要立萧锦阡为太子,只是碍于嫡庶尊卑和群臣反对,才得做罢。
也多亏了在军营那三年的经历,让他学会了隐忍,面对萧锦阡的如日中天,也没有露出马脚,成为废太子。
所以,他对顾琬琰是有感激的,不但是因为在军营的那三年,更是因为他起兵逼宫,助他上位。
如今他立于权力之巅,但顾琬琰,依旧是他挥之不去也不愿挥去的阴影。
顾琬琰对他有君臣之义,而他也可以行驶他的帝王之权,但私下里,他是小皇叔,也是朋友。
顾琬琰露出一副家长对熊孩子的无奈,叹了口气,道:“皇上既来了,那就先好生歇息,我会派人知会那帮大臣,免得他们担心。”
“好。”萧锦帆漏出一抹笑,“那我是住巡抚府吗?”
“皇上若是想住客栈,也可以。”
“那还是算了吧!”萧锦帆砸了砸嘴。客栈哪有巡抚府住着舒服,他又不傻。
顾琬琰唤了侍从过来给萧锦帆安排房间,他瞧了一圈,也没在屋里感受到其他人的气息。
“陈公公呢?”
“哦!”经他一提,萧锦帆才猛然想起来,“我方才来的时候让他先找个墙角猫着,估计这会儿?”
“……”顾琬琰无奈扶额,差人去找。
半晌,满头蚊子包的陈公公被侍卫带着进来。
“奴才给皇上,王爷请安。”陈公公满脸委屈。
明明皇上说的很快就出来,结果却过了这么久。他没有功夫,怕惊扰了暗卫,猫在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便宜坏了那帮死蚊子。
陈公公挠了挠脸上的蚊子包,满脸幽怨。
顾琬琰忍着笑让他起身,吩咐道:“我着人给皇上安排了房间,你去瞧瞧,可有什么不妥,完了找石原拿点药,北方的蚊子厉害,别留了疤。”
陈公公常年侍候在皇上身边,那是养的白白胖胖的,所以这蚊子包在他脸上就显得格外明显,着实有碍观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