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满肚子疑问,但奈何此时顾琬琰是他上司,在众差役面前,他也不好问,只得点头应是。
次日清晨,沈楠起床后阿竹便惊喜地告诉她,顾三郎来了。
洗漱完毕下楼,她果然看见“顾三郎”和一众差役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地吃朝食。
“你怎么来了?”明知他从未离开过,但在外人面前,该做的戏还是要做足的。
“知府大人的事办完了,顺道过来看看你。”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嫂子这不正好吗,反正你也没事儿可干,刚好让顾哥带你去转转。”有个年纪小的差役调侃。
“就是,趁着这个好时机。这遂州风土人情跟咱们那儿不一样,好玩的可多着呢。”
巡抚大人不在,这些人说话也随意了不少,更有好事的让开地方让沈楠做,调笑着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别胜新婚云云。
顾三郎看着心情很好,面对他们的调侃,也能笑眯眯地应和,光明正大地牵着沈楠的手,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心神荡漾。
旁边的桌上,唐青忿忿不平的看着这一幕,咬一口包子,将其当成顾琬琰咬得“咔咔”作响。
合着他所谓的急事,就是扒了面具抛开顾琬琰的身份,变成顾三郎来陪沈楠,难怪昨日他连给他询问的机会都没给,合着在这儿等着呢。
什么相信他让他全权代理他,到头来,不过是他坑他的一个把戏罢了。
关键是他还不能戳穿,只能自己生闷气,然后越想越气。
顾琬琰他没胆子动,其他人他可不放在眼里。
被欺压还莫名吃了狗粮的某人那朱有义父子开刀,不到两天时间,他就将他们父子二人的暴政虐行查了个底朝天。
怎么说呢,简直是让他瞠目结舌,大开眼界。
“所以说,朱允文不但强行掳走了人家的女儿玩弄致死,还直接放了一把火杀了人家全家?”唐青看着手里那字字泣血的诉状,恨不得立马去牢里将朱允文那畜生痛扁一顿出气。
“是,据那家人的亲戚说,戚花死后,那家人为了给女儿讨公道便去遂州衙门告状,只是恰巧那日知州不在。他们回去后,晚上家里的柴草房便起了火,老两口连带着一个八岁的男娃都没能逃出来火势太大,还牵连了周边的邻居。”
“这么巧?”唐青嗤笑。
这么巧知州不在?
这么巧柴房起火?
“那人也是觉得这事有蹊跷,毕竟遂州夏日多雨,这大晚上的,哪有那么容易起火。只是为了自家人的安全,他写了这份诉状后却一直没敢拿出来。如今这不听闻朱氏父子入狱了,才敢出来叫冤。而且,这朱允文的罪行还不止这些,欺负孀居的妇人,打断人家公爹的腿,人一家子告上门来,却被朱有义诬陷是那妇人不守妇道勾引他的儿子,最后那小娘子不堪受辱,自杀了。”
如此的事,简直数不胜数,朱允文仗着他爹的身份,干了不少缺德事,而事后,少不了他那个爹替他善后。
“听说有一次人都告到上京了,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了,随即遂州城的人便都知道,朱有义上头有人,遇上关于他们父子的事,一个个就都只能装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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