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心难测,若是有那个心理不平衡了,很容易做出错事来,“若是有谁做坏事被我发现了,轻则杖罚跪祠堂,重则逐出顾家村,永远不许回来。”
顾福故意说了重话,为得就是震慑他们。逐出顾家村,与他们来说,那是辱没祖宗,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事。
“哎呀村长你就放心吧,现在村里的人,谁会眼红他家,感激还来不及呢。”
“就是,今天三郎她娘将我们叫去,是让我们去拿做珠花的东西的,阿楠可说了,以后她按个给钱,多劳多得,我们忙着赚钱还来不及呢,谁有那闲工夫去害别人。”
之前沈楠雇人做珠花,每日三十文工钱的事顾福也听说了,如今亲耳听见,他只觉得神奇,“真给三十文?”
那可是一个男人的工钱。
“当然是真给,我还拿这钱,让我家吃了一顿肉呢。”说话的女人满脸自豪。虽然没舍得卖太多肉,但好歹也是一顿荤腥不是。
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花自己挣得钱居然这么爽。
她都想好了,等这次赚了钱,她就给全家都做一身新衣服,自己也做一身,要颜色鲜艳的,这耐脏的深色穿了半辈子,也该换换了。
顾家村今早声势浩大地推着板车进山,自是惊动了其他两个村的村民,可他们等了老半天,也只得来消息说顾家村的人得了新的粮食。
对此,他们嗤之以鼻,就顾家村的那些个烂地,就算有好的吃食,没法浇水也丰收不了,平白浪费粮食。
他们敢不怕晦气地将那个扫把星留在村里,还如此大摇大摆对我不避讳,且等着他们村祭出糗。
让不祥之人参加村祭,那可是要受天神惩罚的。
外面乱七八糟的话沸沸扬扬,顾家村人却一点都不在乎,女人们每日忙着做珠花赚钱,为了那句做多拿多,甚至教会了了家里的妯娌姑婆,一群女人从早做到晚,几乎没给自己停歇的时间。
男人们除了要忙村祭的事,回到家还要负责做饭带孩子,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挣不来钱,家庭地位岌岌可危,就连自己亲娘都嫌弃呢。
心里虽有些憋屈,可这日子也是眼见地好了,不再食不果腹,也不再破衣烂衫,时不时还能吃点肉打打牙祭,犒劳自己的五脏庙,想着也挺好。
顾三郎自那次之后,也不再怀疑沈楠了,以至于后来泰州传来消息,他也只是瞥了一眼便弃之一边。
她是不是细作,已然不重要了。
小九现在还是只小兔子,沈楠为了多拿点积分让小九恢复,便告诉顾三郎,她有上好的种子,种了可以提高粮食产量。
只要村民种了她提供的粮食,她就能获得积分。可问题是,如何说服村民将自家种了许多年的种子给换了。
“或许可以从这次村祭上下手。”顾三郎看着沈楠拿给他的颗粒饱满的稻米,沉吟片刻道。
村祭是大顺朝的农民为祈求这一年风调雨顺而办的。这个仪式,除了要请庙里的师父来念经做法事,还有一个环节便是各家的家主要带着自家的大米,爆孛娄以祈一家人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