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原来一向以低调谨慎、不争不抢出名的宁妃,居然是只在后的黄雀。
而她的武功,更是不俗。
这样柔柔弱弱的气质和身板,竟能一跃飞到望月楼二楼,却能不被楼下怀揣武功的伙计发现。
她本身心怀警惕,是不想开窗的。
但宁妃压在帷帽下的樱唇轻启,冲她比了个口型。
那意思明明白白是说,解药在她手里。
电光火石间,天旋地转。
冬至宴上,舞女刺客,宁妃救驾。
前年的事情被迟向晚从心底重新翻出,本来看起来顺理成章的事,一下子嗅出了不同的意味来。
她道难怪宁妃敢于冒着生命危险救驾,不是因为对皇帝忠心耿耿,更不是对帝王爱得深沉,只是因为她早有准备——毕竟连刺客都是她派来的。
她知道开窗之后,没准自己会遭遇不测,毕竟宁妃此人如今看来城府颇深,就连她的身手,也同样高强莫测。
但是,解药二字戳中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这是她日日夜夜盼望着的事。
虽然迟向晚不知,为何宁妃会知道谢琛身中此毒,但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为着一丝可能,冒着万千风险也在所不惜。
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从窗沿随宁妃跃下之时,有意在窗沿使劲踩了踩脚印。
她相信,当谢琛回来后,看到自己在窗沿上留下的痕迹时,会知晓这里曾发生的一切。
“你随我来,是对的。”宁妃闲闲地拨弄着手上的护甲,神态静美而悠然。
迟向晚默默注视着宁妃,没有言语。
看到外面重重包围的守卫,在严防死守着另一处院落,她产生了一种极强的荒谬感,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宁妃看到迟向晚眼底的疑虑,她美如飘花的脸庞,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是不是很意外,为什么楚王的那些护卫,居然看管错了院落?”
“其实也不怪他们,旁边那处栖霞阁,是我的住处。那些守卫以为我还在里面,可实际上,里面不过徒留我的替身。”
“是么?娘娘果然好计谋。”迟向晚听到这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已经波澜不惊了。
她虽想不明白,宁妃明明有能耐逃走,为何这些不是她目前最为关心的事,她只定定地看着宁妃:“解药呢?”
“迟小姐莫要着急。”宁妃轻轻道,“很快便会给你。”
她既没有提换得解药的条件,也没提何时会给解药,迟向晚的心,不可避免地缓缓沉下。
也不知何时外面又起了风,风越刮越大,风中有马蹄声传来。
宁妃眼眸亮了亮,她笑着对迟向晚道:“我们去看看吧。”
言语之中颇为轻快,像在谈论天气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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