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谈时,她刻意留意了对方的神情举止。
言穆精神铄铄,远比她想象得要好,她不禁怀疑温毓秀是谣传了,但聊着聊着,她发觉言穆容光焕发,精神头过分的好,心中又有隐忧顿生。
其实迟向晚不知道的是,温毓秀并非谣传,只是言穆若是一段时日不服用福/寿膏,精神便会萎靡不振,形成温毓秀口中“精神不好”的面貌。
而这日言穆服用完福/寿膏后,又小憩片刻,精神气也就格外的好。
迟向晚出了言府,在大门前站了一会儿。她脑中又浮现起,先前在隔间等候时,与长随之间的对话。
“这些时日,你家公子都在吃这种东西?”
迟向晚一边问言穆身边的长随,一边看着眼前的玉盒。
里面有几枚小小的黑丸赫然在目,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谢琛给她展示的福/寿膏。
“回迟小姐的话,正是。”
迟向晚看长随虽答话答的很快,但总有种话说了一半的感觉,她生出疑心来,问道:“这物是他从哪里得到的?”
一问之下,长随更加支支吾吾,直到迟向晚沉下了脸,他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下去。
他心中长叹一声,心道,公子,不是奴才不帮你遮掩,只是迟小姐都问到这种程度了,如果我不告知她的话,她想查一样能查的出,还不如由我来说呢。
他硬着头皮道:“那一日散值之后,公子的几位同僚非相约他去吃酒。”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止住话头。
迟向晚莫名其妙道:“你继续说下去,去哪里吃酒了?”
长随吸了吸鼻子,声音忍不住变小了一些,“是……柳烟楼。”
见迟向晚挑挑眉,长随赶紧道;“不是小姐想的那个意思。您也知,这柳烟楼和我们府多少有些关联。公子的那几位同僚相约他来此,只是想借着公子少东家之名,来吃白食罢了。”
他心中欲哭无泪,为了不让迟向晚误会言穆主动来柳烟楼吃花酒,他把自己府上的老底都交代了。
言府的仆从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什么话什么场合怎么说,他都一清二楚。这还是他头一次话说得如此直白露骨呢。
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在柳烟楼外院,几位同僚在雅间里摆一席罢了。旁的地方,公子万万没有沾染,还请迟小姐明鉴啊。”
迟向晚见长随三句话不离为主子辩解,失笑道:“我晓得。后来呢?”
“后来公子他们发觉,旁边的雅间里也是熟人,于是过去敬酒,福/寿膏似乎就是在那里吃到的。奴才没资格入内,也不甚清楚此事。不过服用完之后,公子确实感觉思路清明不少,后来也就逐渐开始每日服用。”
说到这里,他见迟向晚拧眉不言,试探着问:“小姐可是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他看公子吃完后心情怡然。平日里公子多少会为眼疾而神伤,自打服用了此物后,他再未见过公子为此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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