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容颜很快舒展开来:“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想,幸亏得了一株,要是一株都不开,这个礼物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那嫩荷被笺纸精细包着,笺纸上的图案精美淡雅,衬得荷花更为清隽脱俗,此刻荷花之上犹带露水,在太阳光芒的折射下,晶莹闪烁,分外动人。
言穆轻轻道:“根茎没怎么做过处理,将荷花养在釭盆,再将釭盆置于暖房,温度湿度都够的情况下好生养着,这株嫩荷能开好久好久。”
迟向晚又想起宫道那日,大皇子徒手折断海棠枝干的场景,她望向娇嫩的荷花,点点头道:“好。”
说完这么多话,她见圆琛还站在一旁不远处,与这里隔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有些讶异圆琛为何还没走。
不过没走也好,方才见他们彼此没有打招呼,而且以前应该也没有相识的机会。
按理说,她作为主人,应该给圆琛和言穆互相引荐认识的。
她这般想着,便往圆琛方向迈近一步,意思是为他介绍一二。
不料言穆看到此举,还以为迟向晚要弃他而去,他当然不会对迟向晚不满,不悦的眼神便落在圆琛身上,正好对上圆琛不辨喜怒的目光。
迟向晚本能地感受到,二人之间气氛不对劲,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二人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介绍的话在嘴里转了三转,最终还是说出来,她先看向圆琛,为他介绍言穆。
圆琛只是笑:“以前也是见过言公子的,自是识得。”
言穆微怔,旋即道:“是啊,我与圆琛法师也算有数面之缘。”
他有意无意间,将数面之缘几个字咬得极紧,拖了点尾音。
这两人虽口口声声认识对方,但都没有互相打个招呼见个礼的意思。
二人之间,无形的风潮在波澜暗涌。
言穆没有在迟向晚面前,不识趣地问这日她及笄礼为何延请圆琛,且在他来之前,两人相谈甚是和乐;一如圆琛没有在迟向晚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哪怕方才迟向晚何言穆说话,搁置他良久。
圆琛目光一闪,状似无意道:“言公子方才是被拉去与大皇子切磋武艺了罢?”
言穆对圆琛的明知故问有些警惕,但迟向晚就在旁边看着,他不能不答。
因此他微一思忖,笑道;“正是。”
“大皇子殿下武功素来不差,我看言公子来的时辰,想必是与大皇子殿下交手了数个回合罢?”
言穆脸上微露傲然之色,但他口吻却异常平静:“不过是随便切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