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琛本在院前中庭凭栏覆手而立。
当他看到迟向晚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风裹挟着向前,半睁着眼睛,眼尾隐隐发红眼角犹自挂着泪痕,大吃一惊。
顾不得细想,他逆风而行,大跨步向迟向晚的方向走来。
他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发丝飞扬半掩脸容,如不绝的流水般逶迤而来,直至她眼前。
“怎么了?”圆琛以为她眼圈红红是在里面受了什么委屈,又询问了一遍。
迟向晚知道他是好意,但顾不上说话,只得摆摆手示意圆琛自己无碍。
这里是上风口,她本就不知为何,忽然肚子微有不适,她怕自己开口说话,会吸了冷风腹痛加剧。
她的小脸本就因为腹痛隐隐发白,眼中隐隐有晶莹玉珠闪现,像午夜暗绽的幽昙转瞬即逝,竟有一种脆弱的易折感。
圆琛一怔。
迟向晚看眼前这位仁兄还在原地杵着,懒得与他解释,腹痛之下她也顾不得礼数,拽着圆琛手腕躲到一个避风的拐角处才停息。
歇了一会后,她喘气声逐渐盘平缓,扶着墙,她看着圆琛,有些无奈道:“没事啦,只是大风吹得沙子迷了眼睛而已,这里风总算小多了。”
圆琛恍然:“我还道你是因为下午的事进展不顺呢。”
如此便把他方才情急略显失态的原因给顺过去了。
迟向晚摇头:“没有没有。”
恰恰相反,她行事非常的顺利。
不仅见到兄长,得知兄长只是假装失忆,还得到兄长的提点。
想到这里,她眸光一动,迟许最后没写完的两个字留在她的脑海中,这个疑问挥之不散。
到底想说小心谁呢?
她将这十八个字说与圆琛听了,圆琛也没有表态或者推测,只道知道了。
其实漠北排得上号的也就那么些人,无外乎是其中之一。
她把重要的事先和圆琛交代清楚,心中便卸下沉甸甸的包袱,方才说的时候过于全神贯注,现在周身放松下来,才惊觉自己仍然腹痛不止。
那种粘腻的感觉愈发明显,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俏脸一红。
虽然冬天穿的衣服厚重,里一层外一层,短时间应该不会漏出来,但也不能久留。
“你还有事吗?我可能得先回去一趟。”
圆琛虽然觉得她这话有些突兀,但他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好。”
他目送她逐渐远去,心思落回到迟向晚所言的那二十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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