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迫于无奈, 她与圆琛只得同意前往漠北,对方倒是很小心谨慎, 估计是怕他们清醒的话会暗中识途伺机跑路。
用沾了药的帕子掩住他们的口鼻不说,还将眼睛用布给蒙上。要不是看两人一个是柔弱女子, 一个也似手无缚鸡之力,估计还要给他们五花大绑起来。
因为麻药的缘故, 她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
窗口没有关严实, 寒风顺着细缝飕飕地吹入骨髓,她眨了眨眼睛。
根据光线来看,现在应该是破晓时分, 是一天中最为寒冷的时候, 室内黑沉沉的, 这一片漆黑中还带着点奇异的深紫色。
屋子不大不小,和大钧北方寻常百姓家的房屋布局陈设相似,靠着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大炕。
而迟向晚此刻就躺在炕上, 她自幼睡的都是舒软大床,此刻她躺在铺着席子与稻草的炕上,十分的不适应。
更令她不适应不自在的是,旁边躺着的人。
圆琛静静地平躺在她旁边,他的呼吸很浅,基本听不见声音,天色很暗看不清他的脸容,只能看见他的胸膛微微上下起伏,有种不辨喜悲的平和。
只是这种平和并不能改善迟向晚的心境。
自打看见有人和自己躺在一个炕上,她的身子就不自觉地绷紧,不自在的感觉比之前在墨家村时更甚。
圆琛就是在此时缓缓睁开双眼,他看见眼前的情景明显也怔了一下,淡淡地搭下眼帘,再抬眼时,眸中一片清明平和。
听到旁边发出细微的响动,迟向晚侧头望去。
“你醒了。”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道。
没准隔墙有耳,因此声音还是尽可能小点为好。
“醒了也有一会了。”圆琛同样轻声道,“只是刚从麻药的药效中缓过来。”
漠北确实缺医少药,就连麻药似乎也是劣质的,麻药的药效不强但后劲不小。
“真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一个安排。”迟向晚打量着四周,感慨道。
不过她很快就了然,因为在外人眼中给,她与圆琛是夫妻,安排一处也是顺理成章的。
“这里有多余的被褥,我打地铺也是可以的。”圆琛听完迟向晚的话,开始收拾被褥。
“别别,这怎么使得。”迟向晚急忙阻止了他进一步动作,“何况如果被漠北人察觉,恐怕对咱们会生出疑心来,那样便前功尽弃了。”
说到前功尽弃,她倒似想起什么,由衷道:“说来我还未曾感谢你呢。倘若不是你的主意,想必我们想潜入漠北,怕是更要费些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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