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过了迟向晚所在的车队,向守城吏道:“从北州都护府来的八百里加急的密信,要急呈皇上,还望行个方便。”
北州都护府。
迟向晚听到这五个字时,心跳慢了半拍。
她的父亲、大哥都在北州都护府,这次来的急报,不会就和他们有关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遂掀帘而问。
“这位大哥,敢问北州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她压抑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对方听到这话,本来不欲理会,他还要抓紧时间赶路呢。
但转头一看,是一个十分年轻貌美的少女,脸上神色便先缓了三分。
他摇头道:“这都是密信,我也不知。”
是了。
病急乱投医。
密信中的内容又怎么是一个驿使能知道的呢?
迟向晚苦笑,她的心如拴着一块大石,渐渐沉了下来。
紫夏扶着迟向晚坐回马车上,她心绪如麻。
但这里是城门关口,不宜久留,她只得暂且忍耐心中的担忧。
到了城中驿站,她下车,正好和圆琛的视线相撞。
“法师,”她有些说不下去,缓了一会儿才道,“你素来走南闯北,你可知北州发生了什么事吗?先前有无动乱?”
因为父亲镇守边疆的缘故,她对北州的情况,也时常关注。
但她记得,自从上半年父亲打了个打胜仗,将漠北人往北驱赶五百里后,漠北和大钧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今儿是怎么一回事?
圆琛看着神情急切的少女,眸光闪了闪。
“你先别急,咱们这里离京城也就四五天的时间,八百里加急的话,陛下明日就会受到密信,到时候信里写的是什么,消息也会传出。”
他见迟向晚不语,又道:“你着急也是无济于事,如果你需要,我明日帮你留意京城来的动向,你看可好?”
迟向晚深呼吸,恢复了平日的冷静,道:“好,我提前谢过法师了,那就烦请你得知消息后,及时告诉我一声。”
圆琛自是允诺。
这几天来积攒的好心情,都因为今日傍晚的小小变故,笼上了一层阴霾。
迟向晚回到客房,坐在榻上闭紧双眼,长长嗟叹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