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她的右眼眼皮从下午睡醒起,就开始乱跳个没完。
她虽说也不太信右眼跳灾那一套,但心里终归不太舒服。
她睡不着觉,房间逼仄,炭烧得闷热,索性下床,出去散散心。
官家驿站的内院,有侍卫把守,很是安全。
迟向晚正是因为知道此,所以只身一人也没有惧意。
她望着前方的空地。
这里竟然有处天台,有一檐阶从天台的外侧直通一楼出口。
星子皎洁,月光明澈。
她整个人都被静谧的美好所包围。
今年除夕夜不知她会留在宫中,还是回到国公府。
自从母亲早逝,父亲常年镇守边关后,她似乎在哪里过除夕都无所谓。
她早就没有家了。
她这么想着,整个人团成一团匿于阴影里,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只听这时,天台那边的柱子发出一声响动。
她立刻警觉起来,站起身向后退去。
那人也从柱子背后走出。
月光照亮了他的身影,紫衣落拓,潇潇举举。
迟向晚定睛一看,居然是圆琛。
圆琛看着迟向晚,眼中滑过一丝讶然。
事实上,自从到了墨家以后,除了迟向晚刚醒来那次外,两人基本上没怎么闲聊。
圆琛感受到了迟向晚不自觉的疏远,很识趣地也保持距离。
迟向晚看见圆琛,有些迟疑,还是向他招手致意。
圆琛笑着朝她走来,问道:“这么晚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时就听到另一个女声异口同声的发出:“这么晚你怎么不睡在这里?”
两人听到对方与自己异口同声的发出相似的问句,齐齐一愣。
先前空气中弥漫的不自然感挥之散去。
圆琛先道:“我是一觉睡醒了。”
睡醒了?
迟向晚有些惊讶。
圆琛解释道:“平日这个点,我都开始早课了。”
人家都醒了,自己还没睡着。
迟向晚点了点头,道:“我是下午睡得太多了,现在精神头足 ,倒是睡不着,索性出来换换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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