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毓秀一听到自己钟爱的水仙正怒放,立刻来了精神,拽着迟向晚让她带自己去看看。
“好香。”温毓秀闻见水仙馥郁的香气,陶醉地深吸了一大口气。
“确实,若论香气之浓郁,水仙堪称翘楚。” 虽说水仙根茎有毒,但其香无毒,吸一吸也无妨。迟向晚也学着温毓秀,轻嗅芳香。
这时就听到旁边有人一声轻笑:“温小姐平日不常来宫里也就罢了,怎么迟小姐熟门熟路,就好像头次来宫里似的,对着御植的水仙在这里嗅个不停呢?”
这已经不是暗讽,显然是明晃晃地嘲笑迟向晚见识浅薄了。
温毓秀没料到会有人在身后,正在俯身轻嗅水仙的身体突然一僵,她转身,看到福宁公主和一众贵女就站在咫尺之外。
福宁留意到温毓秀的目光,不过是毫不在意地笑笑,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瞟了一眼迟向晚,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温毓秀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
此时就听见迟向晚不慌不忙开口道:“很多事情,和头不头次,怕是也没什么关联。御植水仙株姿秀丽、芳香脱俗,就是再见千次百次,对其喜爱非常也不足为过。就和公主似的,民女也非头次遇见,但每次遇见,公主都是这么俏皮活泼,教民女仰慕非常。”说罢,她以帕掩唇,也是轻笑一声。
迟向晚态度恭谨,可又有谁听不出她言下嘲讽之意?福宁气得手攥紧帕子,面上阴晴不定,但也不好发作,只是皮笑肉不笑说了一句:“迟小姐还是这么爱说俏皮话。”
旁边身着绿衣的少女看这情形,眼珠一转,脆生生地笑道:“迟小姐也会对别人仰慕非常么?”
迟向晚扯了扯嘴角,默默注视卢敏容开始她的表演。
卢敏容一副娇憨可人的模样,可对着迟向晚时,眼中恶意一闪而过,她浅浅笑道:“先是博得了言家大公子的呵护顾全,如今又有大皇子殿下的另眼相待,迟小姐当不知,自己已经成为全京城贵女羡慕的对象了么?”
卢敏容张口便毁人清誉,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就算她所言非实,迟向晚也难免被猎奇之人指指点点。
福宁一听,也趁机煽风点火,夸张用手绢捂住口鼻,嫌恶道:“迟小姐这勾三搭四的本事,真令人不敢恭维、不堪羡慕。”
“够了!”一声冷凝的喝止如疾矢划过现场,裹挟着怒意寒意而来,在场的贵女们俱是大吃一惊,当即便齐齐住了口。
现场登时鸦雀无声。
谁也没有料到,这声冷凝的喝止来自素来沉默寡言的言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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