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的情形,就如我那天回来后的推断一样,她应该没有看见我们或者看得不甚清晰,估计是我们将地下密室的事情处理好了,她才进的藏书阁。所以倒也无妨。”
不得不说,虽然没办法全知全能,但圆琛的推断和事实已经很接近了。
常济附和道:“既是这样,那确实不妨事的,咱们可以安心着手冬至的事了。”
“着手,为什么要着手?”圆琛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木鱼,“你是怕她现场反水或者有诈?昨天夜里,在云致亭,我可刚与她接洽过。”
常济自是明白,圆琛话中的她指的是谁,他笑道:“殿下不是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吗?兹事体大,咱们再慎重一点,属下觉得也是好的。”
“每一盘棋局确实都应该操之谨慎,如此方可步步为营。”圆琛肯定了一句,不料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就交由她放手做吧。这样退一万步讲真被查出,那与咱们也全无干系。”
“殿下言之有理,如此事情如果办妥,咱们能收取渔翁之利,就算真的失败,也能全身而退,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底圆琛不过是这段时间点拨了几句,昨天夜里借着收集梅花雪水遮掩,才和那人于云致亭内彻夜详谈,哪怕事情不成他也没留下蛛丝马迹。
常济放下心来,想到了冬至的那个计划,有些慨叹道:“那位的胆子是真是够大的,心性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拟。”
对敢于以身似饲虎的女子,常济颇为叹服。
胆大。
圆琛细细品味着这个词语,要说起胆大,只身潜入藏书阁的迟向晚怕也不相逊色。
他目光望着远方,想起了方才她因羞窘在他面前微微垂下头,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却还要保持一贯风范的模样。
那模样与往日里的她大为不同。
带有唇珠的樱唇抿得紧紧的,明明羞恼却很快迫使自己神色自如。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打在她的头发上,黑漉漉毛茸茸的。
他神使鬼差地想到,摸上去手感想必不错。
……
迟向晚离开严华殿后,已经接近黄昏。
太阳渐渐收起了身影,垂入地面以下。天空从上至下层层晕染,分别是蔚蓝、虾紫、蔻粉、橙黄,不同的颜色织成一匹独一无二的锦缎,令人心旷神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