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海实在是从他身上挑不出半点毛病,且又被拿住了脉门——他依然愿意入赘。所以强板着脸撑了没多久,也就点头应允了。
“既然决定要入赘,往后珠珠照旧姓秦,你们也就算不得表兄妹了。我也会在郡中购置新宅,作为我们秦家的宅院。”秦风海看着郭素道。
“入赘?”窦瑜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一遍后,看向表哥,又看向祖父,见了他们的表情才确定,“你们已商量好了?”
“自然是商量好了的。”秦风海直了直背脊,“我们秦家唯有你一个独苗苗,若不是他肯入赘,你以为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祖父!”窦瑜皱眉,“难不成……您是以此事作为条件,才应允我们二人婚事的?”
“阿瑜,是我主动向祖父提出的。”郭素开了口,“无论是你嫁我,还是我入赘,都没有什么不同。我无父无母,你我唯有祖父一个长辈,入赘反而更为合适。”
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今日天气一样自然。
秦风海听了他这番话,露出满意的神色,对窦瑜道:“瞧瞧,我可没有逼他。”
“即便是入赘,该有的礼数也要周全。”秦风海态度主动了一些,“婚期定得晚一些或早一些都无妨,总归不会离开家。”
“好。”终于正式过了祖父这一关,郭素只觉得心中安定。
……
等离开祖父的院子后,窦瑜的情绪却微微低落。
佰娘站在十几步远的地方候着,像一块守门石一般,眼观六路,不许府上来往的仆婢靠近。
郭素小心地伸手去握窦瑜的手,并未用太大的力道,只松松握着,她也没有挣扎和不适了。
他心中自然喜悦。
心意相通后,他总忍不住亲近她,又唯恐她怪罪自己得寸进尺。到底不曾真的拜过天地,心知亲近也要有尺度才好。
他没有如此喜欢过一个人,时时刻刻想与她呆在一处,恨不能将世上所有她所喜爱的都捧到她面前。
见她有话想要说,又迟疑不言,主动问她:“怎么了?”
“表哥你当真是……真心实意要入赘我们家吗?”窦瑜也不是心心念念非要乘婚车,被他从家中娶走去做郭家的媳妇,只是历朝历代总是嫁娶者众,入赘者少。而且表哥作为河州兵马使,不怕同僚百姓因此看轻他吗?
郭素看出她心中所想,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回道:“再真心实意不过了。”
“那别人若是嘲笑你……”窦瑜喏喏道。
“何惧人言?”郭素对此确实毫不在意,对她安抚一笑。
两人手指在袖子的遮掩下交缠在一处。要不是窦瑜觉得在此处停留得过久了,连佰娘都频频向这边张望,慢慢收回了手,怕会站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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