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罢了,未来能借郭大人的势攀上一门好亲事就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窦瑜与崔明英对视,看出她眼中柔软笑意包裹下的轻慢,慢慢自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一直到崔家的这场宴席结束,窦瑜心中堵塞的那股闷气还是无处宣泄。
离开时崔家连老带少出门相送,言语恭谨,一直小意讨好着,但面色都不太好看,她也没心思探究,独自钻进马车。
“阿瑜?”郭素走到车窗下,隔着车帘轻轻唤了她一声。
今日在崔家,她自我开解后还想立刻找到表哥,决定不再这么没头没脑地任性下去,把气都撒在他身上了。
生气后,互相说过话就算和好了。她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认为的。
没想到会撞上崔明英这档子事。
她没有理会车外的表哥,命车夫驾马回府。
回府后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里,等到晚饭时候依旧没有去前院。几个婢女见了她这几日的表现,心中都是又奇怪又担忧,小心翼翼地询问她,也没有得到回答。
屋子里静悄悄的,茂娘推推佰娘,示意她再去问问。
窦瑜面朝内侧,躺在帐子里不说话。
佰娘脚步轻轻地凑近,将帐子撩开,关切问道:“娘子,您饿不饿?”
窦瑜瓮声瓮气地回:“不饿。”
她用手指在被子的绣纹上划来划去,提不起精神。
过了半个多时辰,太阳都要落山了,院子当中昏黄一片。打开院门后看到郭素,茂娘就像看到了救星,喜悦地跑进屋内通禀。
窦瑜猛地从床上坐起,自帐子后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沉默了一会儿,道:“就说我已经睡了。”
佰娘和茂娘更觉得奇怪了,不约而同地想:“这到底是怎么了?”
窦瑜又缩回了帐中。透过纱帐,能隐约看到她盘腿坐在被褥上的纤细身影,佰娘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门,去向郭素转达她的话。
窦瑜裹着被子垂头丧气地坐着,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屋外的声响,可惜完全听不清。或许表哥根本没有进入院中,又或许已经走了。
佰娘很快回到房中,来到床边,掀开床帐,呈给她一只黑褐色全无花纹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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