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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江勤书的事,今日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有江家人过来。胡贞就算再生江朝玉的气,可到底与她从小相识,关系亲密,提起来也是唏嘘不已。
开宴之前,窦瑜被她拉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听她用同情的语气说了许多江家的事。江围的姨娘痛失爱子,一病不起,没两日也跟着一命呜呼了。江围的母亲借机为儿子搜罗婚事,想为他再寻一位贤妻。
过去江家的后院被妾室把持着,外面看来不知有多丢人。胡贞迟疑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你听没听说……江家姨娘好似是死在江老夫人手上的,她亲妹妹跑到江府外面大闹了一场,又去衙门状告江家。外面都在这么传呢!”
窦瑜哑然。
胡贞身后的婢女紧忙咳嗽了两声,示意主子慎言。
胡贞扭头看她,压低声音不悦道:“你咳什么?我不是说了是听说么,况且只是与珠珠说说而已。”心道,在自己家中怕什么。
窦瑜拍拍她:“不论外面怎样传,这样的话确实不适合在外面说。”
胡贞轻轻吐了吐舌头。
二人绕过一条小路,才穿过花树掩映的小拱门,就见迎面过来了一位穿紫衣的清瘦郎君。
窦瑜慢慢驻足。
胡贞道:“堂兄?你怎么在此处?”
胡王升停在几步远之外,视线落在窦瑜面上。胡贞说了些什么话他都没有听清,凝滞的血液像是被煮热、煮沸了,迅速流过他的躯干,涌进心脏里。
胸口内的心跳声咚咚,一声响过一声。
“堂妹。”他的声音轻落落的,像要被风吹散了。视线又再次转向窦瑜,但没有出声。
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喉头梗塞,发不出声音来。
和最后见到她的那一面相比,她面庞莹润了一些,眸光清凌凌的。能与她重逢自然不奢望从这双眼睛里看到喜悦,但居然也没有厌恶。
就像他只是个过路人而已。
胡贞只当他是不认得,主动介绍说:“这是秦珠,郭大人的妹妹。”
他目光沉静,直直望着窦瑜。
许久不曾见过了,乍然一见只觉得陌生。窦瑜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最后尽数化为抵触,拉了胡贞一下,道:“我们走吧。”
“哦,好。”胡贞牵着窦瑜的手,与胡王升擦肩而过。
走得远了,胡贞为胡王升方才的冷淡找补道:“他性子便是这样,并非针对你。都来我们家许多日了,和我也只说过‘堂妹’,‘告辞’这种话,我已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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