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热闹还没完,又有婆子一路找过来,急吼吼地跑近了,礼都行得慌乱,朝陆大夫人道:“大夫人!朱郎君在咱们府上出事了!您可快些去瞧瞧吧!”
陆大夫人忙朝婢女使眼色,借着这个机会将陆文清抱走了。她草草朝窦瑜等人一点头,一言不发地随婆子往前头走,将他们直接抛在了这里。
见人走了,陆双羊朝窦瑜一礼,正色道:“感谢窦娘子方才的仗义执言。”
窦瑜半边身子被郭素挡着,探出一个脑袋,朝他客气地说:“不必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陆双羊朝她一笑。
……
虽然婆子心慌地叫嚷着朱敏春出了事,倒也没有闹出人命这样的大事。
窦瑜等人离开花园后见众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听到了只言片语,也好奇地跟随过去看。
出事的地方离花园很近,是陆家的净院。
净院是更衣之所,此刻里里外外站了许多人,下人不敢放肆观看,只敢围在院外探头探脑,门口倒是不少别家的夫人郎君,正窃窃私语着。因为前面太多人将视野都挡住了,窦瑜垫起脚都看不到里面。
郭素见她这幅急着想看的模样,不由垂头莞尔。
又抬起头,轻轻拍了拍前方的陆双羊。
陆双羊个子高倒是能看到一些里面的情形,且他一到此处,因为是陆家人自然有人主动为他让路。忽然被人拍了肩膀,疑惑转头便看到了郭素的神情,进而又读懂了他的暗示。
他忙给窦瑜让开了一条路。
窦瑜这才借着陆双羊让出的视野知道了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也看清了朱敏春此刻的样子。
朱敏春正半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着。
他是府上的贵客,又如此狼狈,按理说早该被人扶起来了。可此时居然无人敢上前扶他,就连围在最近一圈的人都露出了欲呕的痛苦神色。
朱敏春今日本就穿着浅色的衣裳,满身肮脏不堪,头脸上都是秽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恶臭。
真是好奇心害死人。
窦瑜不由得抬袖捂住鼻子。
又低声问表哥:“这……是发生了什么?”
郭素朝她摇了摇头,低声说:“不知。”他被窦瑜飞快地轻轻扯了下衣袖,随她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