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起身将窦瑜抱了起来,看了吕高子一眼,要将窦瑜送去土炕上取暖。吕高子想拒绝,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郭素又做了一次无赖事,耳朵尖微微有些红了。但他没有碰吕高子干净的被褥,脱下了自己的披风,垫在土炕上,让窦瑜躺在干净的内面上。
“你喜欢窦五娘?”吕高子站在他身后,冷不丁问他。
郭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说:“她是我的表妹,与我有血脉之亲,自然要倾尽全力相救。”
“你既是谢述的故人,他又如此放心肯将手信交由你保管,你们二人是朋友吧?”
郭素听了他的话,只抬眼看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吕高子骨子里有些迂腐,又认为郭素落魄,远不及谢述。
“如果是朋友,当知朋友妻不可欺。别生出什么龌龊心思才好。”
郭素无奈笑笑。
吕高子觑了他一眼,忽然道:“你的伤,也得重新包扎一下吧?”
见郭素不说话,吕高子翻了一下白眼,无语道:“这有什么可藏的?我可是狗鼻子,方才一见你就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儿了。”又是骑马又是驾车,此刻血腥味更重了一些。
“那便劳烦吕公了。”郭素隔着衣裳摸了一下腰腹的伤口,这里疼得几乎已经麻木了。
吕高子让郭素坐到了椅子上,帮他换伤药。待解开了他的衣裳,见伤口极深,啧啧两声,心道难为他折腾了这么久,硬生生挺着。
郭素对这种程度的伤却已是习惯了。从前战场上亦是刀剑无眼,受过不少次伤。
吕高子替他将脓血处理了,撒上止血药粉,观察一番后,说:“这是刀伤啊,看起来还是下了死手的。你与人结了仇?可千万别连累了我。”
郭素直言道:“是芘耶人。”
他从知道窦瑜的症状开始,就清楚她是中了什么毒。
为了寻解药,他不得不涉足丕合城。那里是芘耶人群居的地方,他们借了巴舒族人的庇护,轻易不会出城。且他们极度厌恶大周人,一碰面便是不死不休。
所以丕合城也被大周人称为“兽笼子”,哪怕走商的人也不会从城边路过。这么多年过去,双方倒也算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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