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门派修道,最忌讳的就是走捷径。
世上之事皆为历练,心境不到,天劫之时,便会一一偿还。
花向晚听着他的话,忍不住调侃:“好像你想帮就能帮一样,你当西境修士都是面糊的?”
“终归不会让你出事。”
谢长寂说话向来稳妥,没有把握不会开口。
花向晚一听便知道他心中应当是有过对比盘算,目光不由得落到他腰上悬挂着的佩剑上。
她有些想开口,却又怕惹他不快。
破心转道……他就再也不是问心剑一道,那他曾经震慑两地的问心剑最后一式,太上忘情,怕是再也使不出来了。
对于一个剑修而言,能否参悟最后一剑,在实力上的差距有如天堑之隔。
没有最后一剑的谢长寂,便再也不是那个能一剑灭宗,剑屠一界的谢长寂。
想到这一点,花向晚逼着自己挪开目光,不让谢长寂察觉异样。然而谢长寂却似乎明锐知道她在想什么,只道:“那不是真正的最后一剑。”
“什么?”
花向晚疑惑,谢长寂解释:“我两百年无法飞升,困于此世,故而,这并非属于我的最后一剑。无需愧疚,亦无需遗憾。”
花向晚听着谢长寂的话,有些明白过来,谢长寂当年的最后一剑,是在绝情丹下逼着自己参悟的一剑。
可没有真正堪破内心的剑,绝不是一个剑修真正的最后一剑。
而他说的“无需愧疚,亦无需遗憾”,宽慰的不是自己,是她。
明明比常人迟钝不明白感情,却又事事如此敏锐无微不至,倒也不怪她少年时喜欢他。
谢长寂见她不说话,想了想,便转了话题:“冥惑为什么不肯让大家看他的识海?”
“这个啊,”花向晚听他提起这个,忍不住有些得意,“是人就受不了这个,我打个比方。”花向晚凑近他,笑眯眯开口,“要是你偷听我洗澡,你愿意让我知道吗?”
谢长寂动作一顿,没有出声。
他故作镇定转头看向她的乾坤袋,只问:“你何时有能将人识海画面让众人看到的法宝的?”
这种法宝闻所未闻,如果有,那必定是天阶法器。
“哦,我当然没有,”花向晚理直气壮,谢长寂有些疑惑,就看花向晚举起一颗夜明珠,坦诚道,“就是颗夜明珠。”
谢长寂一愣,花向晚认真解释:“我就知道他不敢,诈他的。”
“那,”谢长寂思索着,“之后呢?冥惑杀不了温容。”
“他是杀不了,”花向晚笑起来,“可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等着吧。”
花向晚转头看向窗外:“很快,他就会主动找我。”
魔宫一夜,除了合欢宫以外,其他宗门都是一夜未眠。
大家议论着阴阳宗和巫蛊宗灭宗之事,而秦风烈则亲自去了巫蛊宗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