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发寒冷,夹着枯叶从秦悯生发间卷过,他冷声开口:“你们想做什么?”
“你答应过的事。”
林间传来一个青年温和的声音:“你忘了吗?”
这声音传来,便带来一种无形的威压,压在秦悯生身上。
风中隐约传来血气,秦悯生直觉危险,捏紧了剑,他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唯一答应过、却反悔了的事,只有接近狐眠。
“我早已说过,这事儿我不做了。”
秦悯生低低喘息着,挣扎着想要起身:“你们把我杀了吧!”
“跟了这么久,”青年的声音越来越近,众人远远看见一顶小轿,从林中漫步而来,“狐眠只看上了你一个人,你怎么可以死呢?”
“你生于卑贱之躯,难道就不想爬到万人之上?你被辱骂、被嘲笑,你母亲一生因凡人身份几经痛苦,你就不想证明一下,蝼蚁亦可为雄鹰?”
“放开我!”
秦悯生想要挣扎,小轿已缓缓停在他面前。
“秦悯生,感情算不得什么。”
白的近乎透明的指尖从云纱轿帘中探出,谢长寂感觉周边灵气突然剧烈震荡起来,天上风云变色,电闪雷鸣,似是有什么规则被人彻底扭转破坏,一道光芒从青年指尖笼罩在秦悯生身上,秦悯生感觉自己魂魄仿佛是被人彻底撕裂开来,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奋力挣扎,然而金虫和巨大的实力差距狠狠压制着他,他像蝼蚁一般在地面扭曲着抗争。
谢长寂平静注视着秦悯生魂魄被眼前人活生生撕扯开来,随后一道白光从他头顶浮起,轻飘飘落入青年手中。
而这时,秦悯生神色也慢慢平静下来,他脸色惨白,但目光却十分冷静。
青年声音温和而冰冷:“爱过的人会不爱,恨过的人会相守,唯有强大,才是永恒。”
秦悯生不说话,青年再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弃狐眠,配合我们,你得到巫蛊宗继承资格,未来,你可能成为九宗宗主之一,于西境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或者——”
青年轻笑:“为一个女人,死在这里。”
秦悯生听着这话,抬眼看向青年手中白光:“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取走了你一魄。喜、怒、哀、惧、爱、恶、欲,”青年张开手,隐约可见那白光之中,是一个小人,“七魄之中,唯‘爱’之一魄,我已为你清扫。”
秦悯生不说话,他盯着那一魄,好久,终于开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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