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扇仍旧昏迷不醒, 张其正和齐硕虽说神情紧张,却还算镇定,只见齐硕从药箱里取出几根银针, 递到张其正手上, 张其正扎在谢宝扇的少商人中两穴之中,不一会儿的工夫, 就见谢宝扇幽幽的睁开双眼。
一旁伺候的银环眼圈儿微红,连忙叫人端上热茶,那谢宝扇抬起眼皮扫视四周,她推开银环递到嘴边的茶盏,虚弱的声音问道,“皇上呢?”
银环答道, “皇上原是守在宁寿宫,六部的朝臣这会儿陆续进宫,皇上又摆架前往宣政殿去了。”
众人皆是忧心冲冲,谁也不敢提起摄政王。
醒来的谢宝扇复而闭起眼睛,耳边似乎又回想起那声尖锐刺耳的‘摄政王阵亡前线’,她脑仁儿一阵阵发疼,想要镇定下来,却又是徒劳。
谢宝扇动了一下身子,却四肢酸软,没有一丝力气,她道,“银环,扶我起来。”
“太后,还请躺下安歇。”
谁知齐硕的话还未说完,谢宝扇便觉喉头发痒,忍不住咳嗽一声,随际,从嘴里咳出一口鲜血。
饶是银环一向沉稳,此时也不禁唬得花容失色,手上的茶盏应声落地,齐硕沉声说道,“不要惊慌,太后这是气急攻心。”
谢宝扇又咳了两声,她也摆手说道,“不碍事,咳出这口血,胸口反倒不像先前那么憋闷。”
宫女们重新送上热茶,谢宝扇漱口过后,张其正叫人取出逍遥丸,又让谢宝扇服下,接着给她连施数十针,足有半晌,谢宝扇的气息方才渐渐平稳。
那齐硕和张其正退出里间,和太医院的同仁们商议开药方。
此时,屋里只留有宁寿宫的几个心腹人听差,银环一步也不敢离开,谢宝扇阖眼歇了片刻,虚弱的声音问道,“宣政殿都来了哪些人?”
银环有心想请谢宝扇保重凤体,却又心知她此刻必定万分煎熬,恐怕不能安心休养,于是出门叫来进宝。
很快,进宝躬身垂手进来,他隔着珠帘,对里间的谢宝扇回道,“回禀太后,六部的几位尚书大人,并以宗室为首的端王皆已进宫,此刻正在宣政殿等侯皇上问话。”
谢宝扇的手指轻轻颤抖,她抿着嘴唇,迟迟没有说话, “封穆来了吗?”
进宝回道,“封大人未得宣诏,不曾进宫。”
说完,寝殿里又悄无声息,进宝躬着身子等了半晌,没能再听到谢宝扇的询问,他微微抬起双眼,隔着珠帘,里间只能看到几个宫女的身影,其余的甚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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