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在。”他俩一起向谢宝扇行礼。
屏风后面的谢宝扇微微点头,她没看李善,只问,“吴大人,这两年朝延投到福建水师的银两花费了多少?”
吴谦在今日上朝,就已有准备,他脱口而出,“去年单是拨给福建水师的银两便有两百四十五万两白银,今年又陆续拨出五百三十九万七千两白银。”
朝堂上的朝堂们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光是一个福建水师就花费了这么多银子,前些日子又有传言,说是摄政王有意重振辽东水师,介时两大水师一年要花费多少银子?他们简直不敢去细想。
试问摄政王为何要大力重建水师?还不是为了放开海禁,瞧瞧宁波和天津的两大造船世家,他们的船坞正在日夜不停的赶工,摄政王给这些商人们画了一张巨大的饼,受到蛊惑的商人们全都头脑发热,想要打造一支冲出远洋的无敌舰队。
照着这势头,国库定会入不敷出,这巨大的帝国又怎么禁得起折腾,当下更是让不少人坚定,海禁不能开,万万不能开,否则国将不国!
谢宝扇没有理会朝臣们的议论声,她继续问道,“徐大人,这笔军费多吗?”
底下有些看不惯谢宝扇的老臣们满心不悦,显然是觉得她明知故问。
徐锦沉默片刻,“回太后,无疑是天文数字。”
他在兵部待了多年,每年朝中的军费开支,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水师本就比各地驻师要消耗钱财,这尚且只是近一两年的花销,日后若是再建辽东水师,要花费的银两简直难以想象。
屏风后面的谢宝扇安静了半晌,她站起身走出屏风。
李恪诧异的看着她,李善也看着她,只见谢宝扇走到殿前,她的声音略微抬高,说道,“各位大人,七百八十余万两的银子,还没听到一声响动,如今刚遇到一些难处,诸位就纷纷喊着要撤回,岂不是前功尽弃。”
朝臣们闻言,已听出她是决意要站在摄政王李善这一边。
底下传来一阵躁动,谢宝扇停顿下来,她看着朝臣们,又道,“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几年,朝廷花费重金兴火器,建水师,无论哪一步都困难重重,若仅仅因为眼下遇到的困难就不去做,无论是朝延还是国家,都只会日渐落败,介时留给子孙后代的又是甚么?”
这时,从队列里走出一个人,他身量颀长,先向谢宝扇微微欠身行礼,便道,“回禀太后,诸位大人反对兴建水师,反对放开海禁,恰恰是为了日后不再花费不必要的银子,水师耗费之大,皇上和大人们皆是有目共睹,今日七百八十余万两白银国家尚能负担得起,他日七千万两白银,是否又能负担得起?”
“这些银子皆是百姓所纳的税银,百姓已经过得够苦啦,日后国库空虚,税赋只会层层加重到百姓身上,太后何其忍心,皇上又何其忍心?”
说罢,他略微停顿,直视谢宝扇,悲痛的摇头说道,“况且,太后又如何能轻而易举的说太平县屠村惨案仅仅只是一些难处呢,两百七十余口人命,在太后眼里就这般的轻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