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来时,曾说要带李恪过来看她,想来她是醒来不见李恪,因此便问起,李善说道,“你不用惦记,我这就差人去请皇上过来。”
谢宝扇虚弱的露出一笑,李善心头微酸,他扭过头,不忍心去看她。
不久,御医进来给谢宝扇请脉,银环向李善回禀,说是做主请贤太妃回宫安歇一事,李善说道,“你安置得很妥当,太后这一病,多亏太妃照料,待太后病愈,要好生谢她。”
银环称是,李善的视线又落到院外那棵老梨树,老梨树忽然开花,像是拼尽全力,就为这一场盛放,如今,枝头的花朵已尽数绽开,雪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李善预感,这棵老梨树兴许再也不会开花了。
银环顺着李善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的老梨树,李善吩咐,“老梨树开了一回花,可惜你们主子病中没能看到,你叫人收些花瓣酿成梨花酿,待她病好了饮用,也算是不辜负这棵老梨树了。”
银环有些意外,摄政王竟会留意这些风花雪月,她应了一声,自收吩咐小宫女去收拾花瓣。
过了半日,御医请脉后,小皇帝的仪仗已驾临宁寿宫,李恪刚进殿,便对李善说道,“皇叔,听闻母后要见朕,母后这可是要大好了?”
李善见小皇帝满脸欢喜,回道,“太后是醒了,只是还不能多说话。”
李恪乖巧的点头,便急不可耐要进内殿,李善引着他进入,来到病榻前,李恪见到谢宝扇,鼻子发酸,险些落下泪来,他跪在谢宝扇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喊道,“母后。”
谢宝扇回握着李恪的手,她没有力气说话,只默默的看着他,那李恪忍住眼泪,说道,“母后要好好保重身子,前朝后宫一切安宁。”
谢宝扇眨着眼睛,算是回应他,李恪有许多话想对谢宝扇诉说,却又深知她要静养,于是问候两句,便不再多言。
那谢宝扇醒来已有大半个时辰,李恪和李善默默的陪伴在她身边,晚间,银环又送了半盏稀粥进来,李恪看着谢宝扇只略微用了几口,便再吃不下,不免担忧的说道,“母后不进饮食,这身子何日才能好呢?”
李善说道,“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上不必心焦,我瞧着太后今日已好了许多,再细心将养一些日子,定能恢复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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