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惩罚还未结束,死后的小幺儿已经拖走,随际又有人被拉出来打板子,他们有男有女,个个被堵住嘴,板子打在肉身上的钝响如此清晰,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唯恐自己是下一个。
谢宝镜身边服侍的人,一个不留,全被杖杀,接着又拉出来一人,这回挨打的是个老嬷嬷,她是徐绮儿从娘家带来的老人儿,徐绮儿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睁开,这板子不是打在别人身上,分明是打给他看的。
“王爷,别打了。”
李善不曾喊停,庭院里依旧一板接着一板,徐绮儿看着眼前冷酷无情的李善,含泪求情,“万嬷嬷年岁已高,禁不住这些板子,求王爷手下超生。”
那老嬷嬷挨了十几板子,不到片刻就没了气息,老嬷嬷被拖下,又换成徐绮儿的陪房挨打,不过半日的工夫,徐绮儿的人已经去了一大半。
眼见李善丝毫没有轻饶的意思,徐绮儿终于跪了下来,她红着眼圈儿说道,“王爷,我身为王府主母,没有管好内宅,的确有失职之罪,只求王爷宽恕一回,莫要牵连无辜的人。”
徐绮儿的眼泪显然没有打动李善,他冷冷问道,“今日杖杀的人,有谁无辜,王妃何不指出来给本王看看。”
还不等徐绮儿说话,一旁的谢宝镜凄厉惨笑,她道,“王爷,你不必怪罪王妃,暗杀谢宝扇是我一人的主意,王妃并不知情。”
李善没有看她,他手里拿着那把打伤谢宝扇的火铳,火铳的来历依旧不清不楚,谢宝镜坦白,这火铳是她托人从豪镜弄来的,那里洋人多,只要肯花银钱,弄一把火铳并不费劲。
外面的板子声仍旧未停,李善喊来管事,那管事战战兢兢的进来,李善把火铳递给他,说道,“差人送给工部侍郎钱桑。”
管事去了,李善这才把目光落在徐绮儿身上,他清冷的声音说道,“本王姑且就当你对此事不知情。”
徐绮儿脸色煞白,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妾身……”
李善抬起手,止住她的话,他压根儿不想听徐绮儿辩白,只是冷眼看着瘫软在地的谢宝镜,谢宝镜和他对视,说道,“王爷,我在决定做这件事的这一日,就没打算活着。”
说罢,她眼底带着几分兴奋,问道,“王爷,她死了吗,谢宝扇死了吗?”
她亲眼看着那一枪击中谢宝扇,流了那么多血,一定是活不成了吧,只要能杀死谢宝扇,为谢家人报仇,就算要她死,她又有何惧呢。
李善波澜不惊,他看着谢宝镜,“谢氏,你当真是愚不可及。”